“郡主想要变法,下官裴朝,愿为郡主驱驰。”
叶昭榆大笑一声,眉眼间皆是豪气,抬手点了点桌案上的皇律,音色肃然。
“好,那这段时间,便有劳裴相与我一起研究研究这些法典律令,将新法雏形描绘出来。”
“裴朝定不负郡主所托。”
叶昭榆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底涌动着涓涓细流,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她的观念与这世俗颇为不同,若擅自改变律令条文,恐产生冲突,动荡朝纲,得不偿失。
可裴朝不一样,他乃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又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上。
让他参与律法修订,既能中和一下她激进的想法,又能切实为民众牟取利益,一举两得。
随后两人在殿中逐条翻阅律令,整个大殿中只余书页翻动与纸笔摩擦的声响。
当叶昭榆再抬起头时,殿中光影已由亮转黄,几缕晚霞透过窗扇缓缓照来,飘渺梦幻。
她看着还坐在一旁心无旁骛地抄誉条例的人,起身开口。
“今日先到这里,明日再继续。”
裴朝像是刚被惊醒一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窗外光景,微微吃了一惊,竟这般晚了。
随后起身整理好卷轴,抬手朝着站在殿上的人一礼。
“下官告退。”
“去吧,路上慢点。”
“是。”
等裴朝走后,她抬手揉了揉微微发涨的太阳穴,随后捶着脖子往外走,两个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从早上忙到现在,竟不见一个人来打扰,太不对劲了。
不说萧瑶那小妮子爱黏着她,就说小谢公子那缠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来找她。
连阿娘今日都没来叫她吃饭,这太不合理了!
她拖着步子怀疑人生地回到寝宫,看着空荡荡的殿阁,心里的期望一下破碎。
她以为,是他们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连惊吓都没有。
这太不科学了!
小主,
她指着空无一人的寝宫,偏头问了问站在一旁的近侍。
“床上的人呢?”
她今日走时,人还在床上,现下连个影都没有。
近侍看了一眼红幔飘扬的床榻,又看向他们郡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