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内,摩那娄诘拿过沾着血的银枪看了看,嗓音低沉,“可回去问过门人了,周伯昨晚可回过府?”
司葵抬手禀告,“问了,听说亥时一刻周伯回过府,亥时三刻又拿了一样东西出了府。”
摩那娄诘挑眉,“什么东西?”
“我的长枪。”
摩那娄诘动作一顿,抬眸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小丫头一身白衣,扶着门,红着眼睛看着他手中的银枪。
他心尖一颤,用她的武器杀了她的人,心该有多疼。
叶昭榆缓缓走过去,颤抖着手拿过他手中的长枪,看着上面熟悉的划痕,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是她的枪。
早上悲恸难止,眼泪模糊了视线,一时没认出来。
方才回忆起来时,发现周伯胸口的长枪有几分眼熟,便想来确认。
果然,上天从来不厚待她。
摩那娄诘抬手将人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缓声开口,“没事了,阿榆将凶手找出,便能让逝者安息。”
叶昭榆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哽咽出声,“可,可你们说他是自杀,我,我不认!”
听了验尸的结果,她回过头来仔细想了想周伯拄枪立在门口的姿势,那确实不是他人能捅出来的结果。
她本身便是使枪的,怎么做也做不到从那样的角度入肉。
除非是有人从他身后抱着长枪,一点一点的送进他的心脏,然后又要力竭拄在地上。
这样一看,确实只有自杀可以做到。
但她不认!
她是周伯看着长大的,那柄长枪也是他在她十岁生辰送给她的贺礼,他没有理由用此来让她悲痛欲绝。
除非,有人乐意看到这种结果。
可周伯为何要听那人的话,说自杀便自杀?
摩那娄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琉璃色的眼眸中汹涌着暗流。
“事实如此,但它是给人眼看的,骗过了眼睛,可骗不过我们的心,不急,既然鱼重新浮出了水面,这次再想逃,可就难了。”
新的一局开启,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