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个人,邓炜脸色显然一沉,闷声道:“老子在巡城司当差这么多年,见惯了死人,也很少见到死得这么惨的,他也是苦命人啊……”
“不过比起我,你应该与他更熟才是,当天他出事的时候,你就来问过我,怎的今天又问一次?”
许长卿心里一惊,“你说什么?”
“怎么?”邓炜疑惑地看着他,道:“你忘了?老傻子在清水镇人人不待见,他也不待见其他人,唯有你能与他喝酒聊天。”
“他死之前,还把一个酒葫芦给了你,后来他家被抄了个干净,也就剩那个葫芦在你手上了。”
许长卿瞳孔骤然缩小如针,一股寒意从胸中涌出,脸色发白。
煞气壶果然是他的!
可这就更不对劲了。
既然他能算出秦蒹葭的劫,又有煞气壶傍身,为何算不出自己的劫,也算不出原主的劫?
还是说……
他们的劫,即便他算到了,也无法化解。
那么杀死他们的,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如果它现在还没离开呢?
许长卿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就在这时,两人恰好走到一间客栈,邓炜似乎是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将许长卿的话置若罔闻,鬼鬼祟祟地往里看。
客栈共有三层,上面两层是客房,一楼则是打尖的地方。
大清早的,便已有几名小二在里面来来往往地忙活着,老板娘嗓门儿极大,吆喝声连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许长卿皱眉问道:“有什么奇怪么?”
邓炜这才回过神来,沉默片刻,闷声道:
“一间破客栈,能有什么奇怪的!走了!”
说罢,他便又自顾自地走了,许长卿也只能迅速跟上去。
与此同时,客栈三楼,一扇窗后,长相阴柔的年轻公子正冷笑着看许长卿离去的背影。
“没想到蒹葭竟然嫁给了这种人,真是鲜花插牛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