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即便只是最寻常的顺手带上,最简单的举手之劳,除了相依为命的小婵外,从未有人替少女做过。
秦蒹葭攥着小拳,双眸死死盯着地面。
“你到底要不要。”
许长卿皱眉道:“该不会你都快痊愈了吧?”
“小婵。”秦蒹葭这才赶紧道:“把姑……姑爷的药收好,明天磨给我用。”
“是!”
小婵上前接过了草药,放进灶房之中。
秦蒹葭忧心忡忡地看向许长卿胸口:“你身上的伤……”
“没事,是我自己所为。”许长卿淡淡地道:“武夫命硬,这点伤不算什么。”
“刚才小婵说,你有事要问我?”
“只是一个烦人的家伙而已”秦蒹葭笑了笑,道:“你今日乏了,赶紧回房歇息吧。”
闻言,许长卿沉默片刻,他的确有些累,于是便点点头,独自回到耳房之中。
秦蒹葭贝齿咬着嘴唇,拳头攥得更紧,却未曾回头,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扭头看去,可哪里还看得见许长卿的身影,只剩下紧闭的房门了。
“唉……”
她鼓了鼓腮帮子,小拳头往自己腿上重重锤了一下,自责地嘀咕道:
“以我的身世……本不该牵连到他的才对……”
“可如今……唉……”
与此同时。
灶房的黑暗里,小婵正躲在窗后,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
……
翌日清晨,太阳仍未升起时,许长卿便早早地起了床,穿戴好公差服,腰间佩刀,推开房门。
昨夜下了小雪,地面浅浅地铺了一层白色。
小婵正拿着扫帚,将雪“簌簌”地扫到墙边,堆成一座小山。
“姑爷!”
她保持着一如往常的甜美笑容,朝许长卿打招呼。
许长卿微微皱眉,他总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醒着的时候,就总能看见小婵在这院子里忙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