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撞上了一阵浓厚的烟熏,酥酥麻麻、丝丝缕缕,如海底的乱麻一样轻盈柔软。
海藻般的黑发,贝尔不用侧头就能感受出来,不知为何,一种未名的熟悉油然而生,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这让她又疑惑又惊讶。
“别害怕……”
对方的声音慵懒又魅惑,可贝尔却听出了许多的脆弱。
“待会儿给我服用些牛血粉与复方制剂就够了……”
“那是治疗损耗的魔力的……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些……”
未等贝尔问出自己的不解,重量在下一秒消失,脖颈间的轻柔也在霎时滑落。
碧翠丝一头栽倒在地,紧闭着双眼,失去了意识。
“砰!”
没有了女巫的魔力支撑,魔杖继然倒落。
由魔杖主导的连接仪式随着巨大的声响轰然崩塌,连接三方的白光陡然裂变成无数道光柱,如狂乱的雨丝般朝房间的四角飞扬。
“等等!”
贝尔惊叫道,她慌忙扶起碧翠丝的上身,右手顺道朝她颈侧的脉搏探去。
比飘落在河面的羽毛还轻……这正好说明了碧翠丝内脏的虚弱与身体的无力。
当然了,这并非好事……
“怀特教授!”
贝尔下意识朝前辈的方向看去,可光柱在顷刻间将整个病房渲染成了一片白茫,她什么也看不见。
眼部的灼烧越来越强烈,贝尔不得已地闭上了刺痛的眼睛,她紧紧搂着怀中的碧翠丝,手掌贴心地覆上了她的双眼。
好在光柱并未肆意太久,两三分钟之后,贝尔觉得眼前的光感降低了许多。
她挣扎了许久,半睁不睁地打开了红肿不已的眼皮。
光柱依然在病房里四处飘游,似乎是找到了规律,它们变得成群结队,一个接着一个涌入翻倒在地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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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一道残留在外的白光终于找到了魔杖的踪迹,它以光的速度钻进魔杖,至此,世界悄然无声。
其他人还在原地捂住自己的双眼,他们表情痛苦,仿佛在遭受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
除了怀特教授。
他蹲坐在地,一只浑身布满血痕的马匹躺在了他的身前。
“独角兽?”
贝尔正然,如果不是那只螺旋状的长角,她几乎认不出那只血淋淋的怪物是怀特教授身边那只圣洁的精灵。
怀特教授抚摸着独角兽微微颤动的肚皮,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它残了一半的羽翼。
他不可置信地喘着粗气,神情凝重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