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文记得那两个小时是很难熬的两个小时,电视节目他一点都看不进去,整个院子也没有个同龄人跟自己玩,两个哥哥都去跟着婚车队伍去了,在如此热闹的日子他竟然感到了孤独。
一通电话,又把宋向文的热情给唤醒了,电话打到了大姨夫的手机上。
“歪?昂,到了,好好好现在就出去放鞭昂!”大姨夫接起电话几个字就让屋子里面的宋向文从炕上跳下来,接亲的队伍回来了,一会儿要放鞭炮放礼炮。大姨夫跟院子里的人吆喝一声,几个哥哥的发小拿着火机就出了门,鞭炮从进村口一直铺到了大姨家门口,一挂鞭炮就得十几米长,需要几个人从村口一边跑一边点点到大姨家家门口。
大姨夫在屋子里把几个人喝茶用的茶托放在厨房桌子上面,用卫生纸把桌子擦干净摆上东西,喝口茶漱漱口,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里面的痰准备等着儿子和儿媳妇来。大姨呢?在厨房里面整理整理头发和衣服,戴上了平日里不会戴的金耳环和项链,一会儿她还有任务。
宋向文站在大门口,听着鞭炮的声音越来越近,声音也把街坊四邻从屋子里面引出来了,他们是来讨喜糖吃的。
一辆黑车率先拐进街道里,那是摄像的车,后面车队紧跟着都进来了。鞭炮的白色烟雾飘浮在车队两边,噼里啪啦让宋向文堵上了耳朵。院子里哥哥的大姨还有几个亲戚一人手里端着一盘糖块,她们负责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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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率先下车,跟拍摄像马上跟上,哥哥拉开车门,穿着白色婚纱的嫂子从车上下来。顿时,两边的礼炮齐放,彩色的纸袋飞上天又落在两个人的头上。哥哥张开手给嫂子挡着向着屋子里面走,后面跟着伴娘伴郎还有嫂子那边的亲戚。在后面是村子里面来讨喜糖吃的村民,几个亲戚把糖块高高洒向空中,人群都望着天空等着糖块掉下来蜂拥而上。
宋向文想凑个热闹,从屋子里面抓了一把扬出去,看着几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一拥而上嬉笑着抢成一团,期间还有不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但是手还是不停的在地上摸索,嘴里面念叨:“糖来,糖来。”
进屋门口放着一个火盆,里面烧着纸,哥哥需要抱着嫂子跨过去,意味着以后的生活红红火火。进屋上床之前,床前面还要摆上两块砖头,同样哥哥需要抱着嫂子放到床上,意味着两个人以后肯定能跨过种种困难。
坐在床上,大姨去厨房下小饺子,小饺子里面没有别的馅,只有白砂糖。而且还不能熟,稍微热一下就得捞出来。伴娘喂给新郎和新娘,两个表哥这时候问一句:“嫂子,生不生,生几个。”
坐在床上的嫂子笑着回应:“生!生两个!”
哥哥再把婚书贴到床边墙上的最高处后,新婚夫妻就该下床敬茶,哥哥把茶碗递到嫂子手上说道:“这是咱妈,这是咱爸。”嫂子把茶碗分别给大姨和大姨夫说着:“妈喝茶,爸喝茶。”
大姨和大姨夫喝过之后,就把各自的红包给嫂子,然后就是一家人的大合影。如此,在男方家里的流程也算是走完了,稍作休整再补拍几个镜头,就可以出发到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