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起身,玉足赤裸的踩在冰凉整洁的地板上,一路拖着裙摆来到御案前,拿起朱笔递给了李秀衣:
“大敌当前,民心不安,如此内忧外患之际,不思索尽快退敌之策,反而为打赢了几场仗而沾沾自喜?
“这样的军队,如何配称为我大周的王师?
“你来帮朕起草诏书,问责鹿鸣军。”
“问责?”
一听这话,连李秀衣都不禁慌了,赶忙跪地行礼道:
“陛下,如今前线将士们正在浴血厮杀,连战连胜,理应是士气最盛的时候。
“倘若您这时候降下圣旨问责,难保会让将士们心有不满啊......”
女帝冷笑一声:
“怎么?难道他们还真想造反不成?”
李秀衣银牙轻咬: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好了,阿衣!”
女帝用喝叱打断了她的话,随即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自从路......他死后,这鹿鸣军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鹿鸣军了!
“那些领兵的,平日里屡屡对朕的旨意阳奉阴违也就罢了,为了大周,朕不是不能忍。
“可如今,他们竟然还敢在对抗大宁的这件事上公然留手?
“他们难道不知道朕素日里最是厌烦那个宁国皇姑吗?
“这么做,不是诚心让那女人看朕的笑话吗!?”
女帝先后一阵“妙语连弹”的输出,倒是让李秀衣不禁有些听懵了。
自家陛下跟那位大宁长公主素来不和,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两人虽说曾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会儿,还是在大周刚刚占据中原,与大宁休战的时候......
彼时大周的岐王,出于对两国安全的考虑,曾亲自前往金石城,约见了那位大宁背地里的实际掌权者。
也就是大宁长公主。
据说,两人刚见面的时候,气氛也是剑拔弩张的,都恨不得生擒了对方。
但没过多久,关系便又迅速升温。
没人知道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可谓是吃住同行,形影不离。
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
而那位素来温婉高贵的大宁长公主,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清冷,反而变的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