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袖一拂,甩出一股大力,推动冰雕,掉落江中,而其自身也紧跟着一闪而去,溅起水花一小朵。
下一刻,清光莹莹起,撑开丈许空间,正是法衣避水之效。
元清沉到河底,盘膝坐在平坦处,服下丹药,又拿出两块中品灵石握在手心,渐渐入得定中。
一个时辰后,剑光灿灿,破水而出,一转化作缥缈云团,倏忽不见。
十余日后,山腹石洞,银华渐敛,神光乍现,元清看着冰雕顽固依旧,略一思量,御剑而去。
又过月许,一声脆响,冰雕裂解,陈木重获自由,只是面容惨淡,气血虚浮,一身灵压若有似无,俨然伤重及本,情况十分危急。
于是祭符,布阵,服食灵草丹药,诸多手段齐上,外加元清从旁协助,陈木终于稳定住伤情,开始闭关疗养。
而元清则继续研究起了阵法之道,毕竟此前一役,几套阵器尽毁,单凭一身剑术,想应对各种复杂形势,多少有些捉襟见肘。
及至今日。
“他奶奶的!总算是好全乎了!破虫子,这笔账本少爷早晚有一天要算回来!”长舒一口气,陈木撤去防护阵法,起身向外走去。
观其所在,乃是一间三丈石室,石室外连着一条短小甬道,无论石室,甬道,其墙面皆光滑平整,显然是人为造就。
几步之后,陈木出了甬道,进到一方宽阔山洞,正见得不远处,元清并指作剑,在岩壁上挥刻摩画。
哈哈一声大笑,陈木疾步上前,拱手见礼道:“哈哈哈,元兄,大恩不言谢,这番救命之恩陈木记下了!”
元清闻言停手,还礼回道:“陈兄言重了,不过是尽些护卫之责,何来救命之恩,况且真要论,也是陈兄先用灵符救了在下,元某现在只是略尽绵力,以报君恩罢了。”
“唉!一码归一码!”陈木摆摆手回道:“我用‘偃灵封息冰灵符’救了咱俩不假,但若无元兄照料,想必灵符解封之日也是陈某身死道消之时了吧。”
“陈兄吉人天相,自然能化险为夷。”元清淡淡说道。
“什么吉人天相!那是我宝贝够多,家底够厚!”陈木不以为然道。
说完脑子一转,反应道:“哦!本少爷听出来了!敢情元兄这是话里有话啊!”
“说者无心,陈兄多想了。”元清微微一笑说道。
“诶,行了,我知道元兄何意,不就是说这一切皆是由陈某贪心所致吗?这个教训本少爷记住了,下次一定,呃,那个尽力,尽力不再犯。”陈木嘴角一撇回道。
见元清不再接话,其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元兄,你可知咱俩这是流落到哪来了?”
“具体在哪尚不明了,不过若是在下猜测不错,你我应是过了天柱峰中界,来到了北面妖族边缘某地。”元清摇摇头回道。
“北面?妖族?”陈木闻言一惊,急追问道:“元兄如何能做此推断?”
“方圆三百里,除了一座小村寨,再无其他人烟,且那村中之人形貌凶蛮,不通教化,这种情形,也只可能发生在妖族地界了。”元清简单答道。
“若是如此,那元兄这番推测倒大有可能是真的,只是如何确定具体位置确实有些难度,说不得还得再冒点险了。”陈木思索片刻后说道。
“哦?陈兄有何办法,不妨直言。”元清好奇追问道。
陈木嘿嘿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