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她是很陌生的。真是悲哀。
小时候被拐卖到出樵城,柴昏昏每天每夜都是凄苦的,……大了再回来,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而又陌生的,……再好,也像是和她没什么关系。她生怕这一切,都是水幕泡影,一过而逝。
柴昏昏从小就听人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那时候,只当是身边的人,话糙,又都是没读过书的奴隶贩子,所以,俗话一箩筐。
等到这个年纪,再听,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现如今,凡是关于嫁人的消息,她听见一回,就怕一回。
她才不要当泼出去的水!!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吗?和爹娘说,不愿意嫁,就能留在家里吗?她不确信。和他们两个,就像是隔了什么,总感觉远远的,不亲!柴昏昏天生的防备意识,将她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柴昏昏生气:怎么事情都定好了,才只是冷冷的派个小厮、两个丫头,就来把她打发了?二老的面,都没见着,父母两个,一个都没来看她!随随便便就要她嫁人!这和发配个丫头,又有什么区别!
……她心里难过极了,却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淄衣是懂的。她最近,越来越能揣摩出柴昏昏的心思了。有的时候,都不用抬眼,就能了然。淄衣看出了柴昏昏气鼓鼓的样子,可是她也不敢说话!这种大事,她毫无说话的余地。她又以什么立场说话呢?
一屋子的人,有忙的,有静的,各自无话,就在那里,和谐的过了半天的时间。
大约临近午饭的时侯,所有的事情才收拾好。唉,人要是为了场面,装扮起来,真是耗时耗力,枷锁一样的桎梏人。
柴昏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美,却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的自己。她静静地说:“你们全都出去吧。”
所有人闻声,都要出去。
“淄衣留下。”柴昏昏看着镜子里,淄衣的动作,着急的说。
淄衣刚要走,听到这话,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