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可怜的蝼蚁,现如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他开始不想工作了。这个危险的想法,让他感到害怕,他怎么可以不合群?除了这个地方,他还能去哪?
另一方面,高阿贵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
高阿贵,是跟随母亲来到这里的。母亲老了,住在岫烟墟的养老院里面。而他,继承了母亲的工位,成为了一名默默无闻的纺织工。
母亲这一辈子,算是到头了。高阿贵此刻,给她的评价就是:碌碌无为。他害怕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
在纺织工的世界里面,没有精彩纷呈,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单调工作,一眼看的到头。
高阿贵已经四十岁了,他在今天之前,从没想过谈及婚嫁。因为纺织工房里面的青壮劳力,无论男女,也都没有谈及婚嫁。他意识到,从没见过工友里面,有人跑去结婚的!
他们有的人,是小时候被父母带来岫烟墟的,有的是自己来的。
虽然他们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也没有规划过以后的人生,但是他们不约而同的觉得,他们是一类人——无爱的人。
不光无爱,好像也没有残忍。
工作本身也成为目的,帮助他们越过人生中无爱的峡谷。
他们活成了,纺织机上面的一个会动的零件,非常精确。
纺织工人喻富椿,手闲不住,拨动了美术馆里的一个留声机,声音瞬间响彻美术馆。
那些睡着的工人,都被这乐声吓醒了。
第116篇无爱的纺织工,去崖边美术馆避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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