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几日来往在这阁中的管事的,如今,来的少了。”子礼闲品一口茶,低眉看茶碗,并不刻意的去指点那些廊间柱后的管事之人,神情淡然的仿佛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笑话,声音也是细微地几不可闻。
此时,台上只三三两两的歌舞,并没有往日的大戏,正适合闲谈。
秦悠也是个有心识察颜色的,本想问“这能说明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突然,他笑了起来,仿佛在回答子礼师兄的笑话,淡然地拨弄茶壶盖儿,说:“是了,就连只来查访的那几个,也是交头接耳、神色闪躲。看来这里八九不离十,是有要紧的事情。”
“哟!秦兄!”一人从邻桌看了好些时间,才确认了坐在这里的正是秦悠。
秦悠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灰衣灰帽的商人,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人的姓名。出于礼貌,站起身来,并袖作揖。子礼本是背着身子,按理说是可以不起身的,但是子惯性的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向着那人。
那人略一挂汗,就自己找补:“在下梁举宛,是平息国人,在泽酒城卖字画的。”
“兄台看着好生面善阿。”秦悠真的没有印象,虽然尬住了,但是也诚恳地说,“兄原谅我,近日辗转,周遭的人、事、物都换的勤,竟迷糊了。”随即埋头、弯腰鞠躬。
那人也不气也不恼,笑呵呵地扶起秦悠,解释道:“秦兄可记得五月的时候,咱们在大尚国的莅云寺见过的,那时候还有甄阿米,还记得吗?”
秦悠想起来那时候,方说:“是是是!这才两三个月,咱们竟然在海牙国又碰面了,梁兄别来无恙!”
“天下这么大,我们两个平息国人,短时间内不约而同在两个别国重逢,这就是你我二人的缘分阿!”梁举宛又一细想,不觉有些哀伤,那神情是真的伤到心了。
秦悠看见了梁举宛这样动容,不明所以,关心道:“梁兄这是怎么了?”
“你可听说一事?”梁举宛小声问道,有些忌惮旁人的样子,挨近了些,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