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更远的场景映入眼帘,眼前似乎身处在一个破败的茅屋里,只有一半屋子还保持着完整。
他此刻就躺在那段尚算完好的残墙夹角处,用干草铺成的长方形垫子上,左手边的墙体轻轻一戳就能戳出个半指深的窟窿眼来。
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说实话,这样子很危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少年聊胜于无的抱了两根满是虫眼的烂木梁,抵在墙体边上。
寄希望于就算要倒也是朝另一边倒去,不至于把自己活埋。
少年甩了甩脑袋,他只记得他叫李伯阳,哀牢山傣阮县人士,如今……代妹出嫁!
原本拜完堂后,自己私底下已经跟小妹的夫君说好,不是有意欺骗,只是权宜之计,请他宽限几天。
而很快自己家就会把逃婚的妹妹找到送过来,到时候再暗中调换,两家面子都能保住。
结果那晚拜过天地后,借着洞房内花烛的烛光,喝了很多酒的妹夫却攥着他的手。
说:……干脆……将错就错……
“该死的!”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出现了断层,少年感到头痛欲裂。
他就像失忆了一样,除了少量的基本信息,例如自己的身份,一些基础的生活常识,眼下的局面等等。
其他的很多的记忆一旦深思,就都变得十分模糊。
不过他倒是记得怎么从“新娘子”到流落在外的。
画面依稀停留在一张推门而入,满脸是血,焦急喊着让他“快跑!”的年轻且俊朗的脸庞。
“所以,那个人是死了吗。”
少年望着面前的空气,瞳孔失焦,他努力回忆,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之后的情景。
“‘夫家’逢遭大难,而我因为第二天在街上露脸被人认出而遭到官府的通缉,现在的我一边要躲避捕快,等待风头过去,一边要想办法逃回‘娘家’。”
少年微微叹气,什么落跑新娘。
说起自己的“娘家”,那是另一个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家族,族中老祖更是一位筑基中期修士。
妹妹和妹夫的婚事,本就是打小定好的,因为两人在很小时就显示出非凡的修炼天赋,被寄予厚望。
而两家也算世交,所以他还有一条路,就是等待娘家的人过来走亲戚。
而李伯阳自己,他的修行天赋并不高,这些年一直在打熬自己的身体,以图以武入道。
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