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在帐子里等了两日。
她以为容山隐会很快来谒见公主,可他迟迟不来。
正当温月熬过胆战心惊的两日,以为容山隐把她忘了的时候,他又命侍女通禀,姗姗来迟了。
温月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心里蓦然一惊。她下意识要躲,又想起她早就卸下了易容面具,容山隐没见过温月本来的样貌,想来他是认不出她的。况且,温月还用了点拟声的药物,就连赵铭和沈逸都被她骗得团团转,遑论一个本就没有对她上过心的容山隐。
再不济,还有面巾掩盖面容,这次见面,绝对万无一失。
温月安下心,又坐回了美人榻。
很快,帘子掠开一角,竹绿色的宽袍摇曳,身形伟岸的郎君缓步入内。
容山隐依旧是温恭知礼的翩翩君子,他目不斜视,朝温月下拜行礼。
“微臣容山隐见过公主殿下。”
温月也装作柔顺的模样,回话:“容监军莫要多礼,请坐。”
得了允许,容山隐才缓慢地抬头,看了一眼圣珠公主。
面对外人的时候,容山隐的循规蹈矩,他的礼数有加,其实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他并没有对圣珠公主上心,匆匆扫了一眼便转过目光,甚至没有特地去观察她面巾下的眉眼。
轻描淡写的一瞥,容山隐看到圣珠公主相似温月的身形。
这个和温月一般大的女孩,要为了国家牺牲,身陷龙潭虎穴。
他有些不忍。
容山隐叹了一口气,尽量对圣珠公主表达善意,尽管他知道,圣珠公主兴许对他满怀恨意,毕竟他是谢相公麾下的酷吏。
“殿下在帐中,一应饮食可还顺心?若有想吃的食物,不必担心叨扰,微臣必让军将回城中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