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都成了太监了,竟然还不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可见男人真的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
她心里痛得厉害,哭得眼泪都干了,眼神又干涩又无神。
不知何时,她心里渐渐充满了怨恨。
皇上,凌云彻,海兰,这三个曾经最爱她的人,如今都背叛了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干脆死了算了。
她冷着脸爬起来,将桌案上的伤药全都倒进了痰盂里,还准备等一会儿容佩把汤药端回来以后,也全都倒掉。
她要把自己病死,叫他们三个都后悔终生!
这么想着,她眼角又滚落了一颗滚烫的小泪珠儿,然后重新爬上床,躺好,仿佛尸体一样瞪着眼睛,等着容佩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伤心得都睡着了,才终于听见动静。
容佩回来了,在床边低低地叹气,然后哽咽着抽泣了一声。
如懿心里一暖,只是太困了,实在是睁不开眼,就没动。
容佩舍不得叫醒如懿,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被子,便出门,把自己唯一的银钗子拿去换了伤药。
如今翊坤宫上下都没有份利,连吃药也吃不起了,即便是能找到江与彬给开药,可他总说自己没钱垫,她也不敢再叫他垫。
想起之前,江与彬竟然给她和凌云彻开药开了整整一千两银子,还叫皇上给知道了,害得主儿把嫁妆都卖掉了好几件,她就气得要死。
容佩攥紧手里的银簪,匆匆找到江与彬,挤出笑脸:“江太医,奴婢就只剩下这根簪子了,这次……你给开些便宜的药!”
江与彬看看她手里的素簪子,眼底有冷光闪过。
若不是令贵妃心善,这会儿当东西填补娴嫔这个无底洞的,就是他的惢心了。
他神色热忱又怜悯:“也难为容嬷嬷你总是这样为了娴主儿精打细算了,但愿她这次能好好吃药吧。”
容佩觉得他这话不中听:“主儿向来体恤下面人的心意,自然会好好吃药,江太医,其实惢心如今成婚好几载都没遇喜,在家里养着也是无用,不如你叫她多多进宫,主儿其实早就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