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玄生的目光,不在庙前的杀俘献牲之上,而是一直关注着,太庙廊下右侧观看的一众皇子皇族身上。
一百五十余名皇子皇族,高矮参差,立于廊下,这血淋淋惨烈无比的血腥场面,让一些成长于皇宫深院中的皇子皇族们,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憾。一个个表现得各不相同。
有人双股战战,浑身颤抖,有人咬牙切齿,双目喷火,有人双手掩面,不忍直视,有人泪流满面,悲不可抑,有人表情麻木,事不关己,有人东张西望,顽劣不羁,有人魂不守舍,茫然无依……。
徐玄生甚是失望,太祖太宗这两脉,子孙虽多,皆是碌碌之辈。
但突然眼前一亮,见一众皇子之后,站着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青年,生得一副好容颜。
浓眉大眼,阔额丰颐,直鼻宽口,肤如白玉,头上一根紫色绸带绾髻。
虽然身躯瘦削,却肩宽颈长,站立挺拔如剑,身着一身白绸长衫,以一根丝绦束腰,在人群之后负手而立,
徐玄生见他目光清澈,深邃如海,面上表情隐隐有悲愤忧郁之色,却又颇显无奈之感。
徐玄生一招手,黄月坡连忙近身上前,
“月坡,找人打听一下,那个以紫带束发的是哪个皇子?仪式结束后,你将他留下来,请到我的住处。”
“是!大人!”
黄月坡是周应麟离开后,调任徐玄生的中军护卫营统领。是较早跟随徐玄生的将领,是他的心腹手下。
太庙献俘仪式结束,皇子皇族及一干文武,各自归家,
这次东京沦陷,文武百官不但吃足了苦头,还有部分人丢了性命!若不是太庙献俘太重要,不然早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徐玄生因暂时领了禁军宿卫之权,统兵驻在皇城西华门内,自己住进大庆殿。
刚刚卸去一身披挂甲胄,在大案前坐下,黄月坡进殿来报,
“大人,那人本是太祖六世孙,原广德郡王赵元之三子,赵正熙,袭爵雎阳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