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刘琨的目光,被最里面的高塔吸引了过去,他注意到高塔顶上还未完全熄灭的烽火,心里明白了几分。”
“陈校尉是看到烽火之后,赶过来的?”刘琨说话间,理清了前因后果,“原来如此,将军怕是早就得知了消息,匈奴人假道伐虢,意在我等,于是提前准备,等烽火燃起,确定了方位、地点,才能及时过来营救!”
说完,他还半是感慨、半是称赞的道:“早就听过密谍司的大名,没想到连匈奴军队的动向,都逃不出掌握,果然厉害……”感慨过后,难免心里发凉,他若是投奔了陈止,以后也要被这种特务盯着,就算只是想着,都觉得有压力。
陈午却笑道:“先生说对了一半。”
“一半?”刘琨却疑惑起来。
“某家是是得了消息,提前准备,”陈午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却不是特地赶到这边等候,某家的驻地就在此处不远,这幽州西境,便是某家的防守之地,但凡有匈奴动向,皆有兵马调动以戒备!刘聪号称北伐,调动兵马北上,靠近疆界,某家提前守备,恰好得了前线消息,知道先生之事,思及将军时常提及先生大名,是以特来相助!”
“驻守在这附近?”刘琨越发疑惑,“如何保证补给和操练?此处多山林荒野,便是通信也是问题……”
“补给问题,有屯田自给,但主要还是通过运输,”陈午似是真将刘琨当成了自己人,连补给辎重的事都透露出来了,“幽州这几年大动土木,修了诸多道路,这周围就有几条,又有诸多新城作为据点,从最近的城池运粮草辎重过来,不会超过一天。”
刘琨却愁容满面的说道:“就算如此,想要维持粮草辎重,以及一支军队驻扎,也要耗费不少的钱粮,这可是纯粹的虚耗!”他显是被这些话触动了一些心事,想到了游击时的苦日子。
陈午摆摆手道:“幽州丰沛,自是富庶,钱粮经营的事某家不懂,反正咱们幽州的兵,从来不会缺衣少食,每日三餐,顿顿有肉,白面馒头管够,军饷钱粮从不拖欠,哪里有什么问题,将军让某家在此地驻守,那就驻守!也曾有人说此举虚耗军饷钱粮,劝将军撤之,但将军却言,幽州进项日丰,府库充盈,便是每日耗钱养兵又能如何?将士守疆卫国,意比金坚,当得此耗,若耗钱财可得勇军,此大幸也!”
说着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崇拜之色。
刘琨先是震惊,继而却沉默起来。
这话说白了,就是他幽州有钱,砸钱养兵,毫无问题!
当下无论是胡人,还是中原,军中用餐多为一天两顿,别说馒头和肉,能吃饱就算不错了,若是陈午所言为真,那幽州军的待遇,真的是太高了,必然会带来重大影响!
旁人都是克扣军饷,处处敛财,幽州却是不惜钱粮,处处养兵,长此以往,此消彼长之下,说不定那幽州的狂傲口气可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