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大势啊,”佛法简还是叹气,话中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这一点也是为师耽误了你,若是当初听你的,如今即便被打压,但幽州广阔,可以驰骋,佛门亦可逐渐扎根,更重要的,是陈府君怎么说,也是有着朝廷名义啊……”
来到石勒此地,乃是先后权衡,最后因为意外,被强行劫持过来。
当初石勒尚未崛起,就敢强行劫持张宾,又怎么会将佛法简师徒放过?于是在将人带过来之后,他们别无选择,加上一番比较,也就勉强出仕了。
但现在陈止大胜王浚,夺取了幽州,势力一下子从一个郡膨胀到一个州,和石勒有了天壤之别,便是佛法简也无法按捺心中遗憾。
毕竟看着陈止只是派出三千降兵,就直接撬动局势,把石勒的如意算盘破坏,这种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的能耐,足以体现出其人的权柄威严。
佛法简自是有些不甘心,同时感觉对不起退敌,毕竟当初聂道仁,从一开始就是有心出仕陈止。
倒是聂道仁,一副颇为释然的样子说道:“这些毕竟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佛在此地彰显,光辉普度,已然扎根,相比起来,那幽州之地却有诸多变数,总归是有得有失,无需多言。”
虽然知道自家徒弟是在安慰自己,但佛法简的心里却好受了许多,他略过此事,直接道:“不过,这次河间王派人联络陈君,不知二人会有何等约定,恐怕很快就有结果了。”
“这倒未必。”聂道仁却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让佛法简意外的消息:“因为,陈府君如今亲自领兵,北上边疆之地,说是要抵御入寇的鲜卑人,也就是慕容部!”
“慕容部?”佛法简眉头皱起,“为师记得,那慕容部与陈府君的关系亲近,怎么突然就闹僵了?是了,是之前幽州有战,王浚当权,那慕容部大概是觉得有理可循,于是悍然出兵,结果没有料到胜负突现,以至于没有来得及应对,倒是和陈府君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