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生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听说府君与慕容单于都有交情。”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刘车眼珠一转,心里嘀咕着,“又是有鲜卑部族投靠他,又有新近的草原霸主的交情,更不要说,这代郡本来的兵马更是惊人,若是能请得这位太守的兵马,不,陈止本身是不愿出兵的,若是可以逼得他出马,定可解了我赵国之围!到时候,我这联络、借兵的功劳,定可在祖父眼中留下价值,乃是一大筹码!”
仿佛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张景生这时则忽然说道:“不过,当下陈府君的势力和关系看似强大,其实却都是在低谷,一来是代郡遭受攻击,眼下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诸多武丁也多为新兵,经历大战,需要消化战场所得,二来,投靠过来的部族,本身就是因为被打怕了、打残了,才会归顺过来,并不适宜作战,三来,慕容崛起成定局,但要真正将势头、潜力,变成实力,依旧是个漫长过程,一方面他们要修补四方联军围攻造成的损伤,另一方面,还要经历漫长的征服和收编,短时间内恐怕没有经历南顾!”
依旧是张景生的一番话,但这次却让刘车心里不舒服了,他张张嘴,有心要说什么,旁边始终沉默的陆建则出声道:“其实,从目前的局势来看,那匈奴国也对代郡虎视眈眈,这次派遣使节团过来,必然有所图谋,今日晚宴,说不定就会有所表露,除此之外……”
他的目光一扫,落到了斜对面的一人身上:“还有那段部,因段文鸯的关系,对府君很是仇视,这次派来的使者叫段匹,这些天处处搞小动作,听说还想要收买纸坊、矿场的人,伺机破坏,却被府君识破,当下已经被软禁起来,也就是这次晚宴还让他过来参加,因而代郡和段部鲜卑的关系,也是一个问题,彼此牵制,难以施展力量,而段部鲜卑的背后,又是王大司马、大将军,因而代郡中的兵马,轻易是动弹不得的。”
刘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思片刻,又要说话,但这次依旧被人打断了。
不过,这次打断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此间主人、晚宴的发起者陈止。
“诸位,这人也来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就到了,我等可以先行欢畅起来。”他说着,目光扫过众人,然后拍了拍手,就有仆从从旁边走来,端着盘子,缓缓走来。
那盘子里面盛放着的,是一个个散发着香味的糕点,很多样式,在场之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在这之前,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些水果和酒水,但都是常见之物,这个时候式样奇怪、香味浓郁的糕点一被摆上来,登时就引起了众人的兴趣,无论是僧道、大小世家,就都品尝起来。
此时,佛门并无后世那许多忌口,就是肉食也可饮食,因此很快就都称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