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峰回路转,伴随着鲍敬言被释放,这群人也重新被聚集起来,而且隐隐察觉到,那蓟县上下的人,对待自认等人的态度有了变化,最初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等人,等走的时候,虽然表现出痛恨,但隐隐还有畏惧。
等众人知道了代郡的消息,一个个立刻就把腰杆挺起来了,这一路走来,又被前后逢迎,哪怕是跟着鲍敬言沾光,却也有了傲气,碰上一般的兵卒,当然不会客气。
那几个兵卒一听车夫口气,知道不是一般人,马上迟疑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个时候,本来在后面冷眼旁观的将领走了过来,“车上什么人,居然不配合探查?”
就有兵卒低语道:“队主,好像不是个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这名队主打量着马车,见多有破损之处,不过目光扫过了上面的一个标志,马上就是一惊,随后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拱手冲着车上说道:“原来是鲍先生,先生受惊了,在下陈天德,见过先生。”
马车上面,那王构闻言,却是不由叹了口气,他虽然是兵卒出身,但也有些来历,这些天跟着鲍敬言一路西来,渐渐放开,更隐隐感到了鲍敬言的身份地位,此时听得马车外面的动静,一点也不畏惧,反而等着,想看鲍敬言身份公布之后,那些兵卒又是什么反应,结果这好戏才到一半,车外的人就已经看出端倪,顿时就让王构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能留心注意、并且一下子认出马车上代郡的标记,应该也不是一个寻常的队主。
果然,接下来鲍敬言掀开车莲,笑道:“原来是陈队主,之前我还在陈庄见过你,没想到如今真成了兵卒,还从队主做起,不知你来此处是要搜查何人?”
“鲍先生还能记得我,实在是我的荣幸,”那陈天德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在下这次过来,是要捉拿一名鲜卑兵,此人身手不错,本来都被围住了,结果被他夺了一柄长刀,连杀了几个好手,突出重围,逃到了前面的一个村子,躲藏了几日,那村名为杨家村。”
“哦?还有这等事,那确实是要谨慎一些,”鲍敬言点点头,“既然如此,请队主派人上车搜查吧。”
陈天德赶紧摆摆手,摇摇头道:“不敢不敢,鲍先生为了我家太守,出使了王浚,那是何等凶险之事,论功劳,也是不让两位杨君,怎么可能窝藏逃犯,看您这样子,这是刚刚回来啊,我家太守肯定是等着您的,要不要我派几名兵卒沿途护送?”
“那就不用劳烦队主了。”鲍敬言也就是一说,他可不想对方真来搜查,折腾来去,着实麻烦,既然对方如此上道,几句客气的话语过后,就重新上路。
“这位陈队主到底是什么来历?”等车马一走,王构就上来请教。
鲍敬言笑道:“你听他姓陈,难道还没有一点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