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我一面?”陈止一听却疑惑起来,“京城能有什么人认识我?”话刚说完,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品状书上,皇帝的“知己”之言。
赵兴则笑道:“陈兄,这京城知道你的人、想见你的人,比你想的还要多,我在游学之后,还与诸葛兄、关兄有过书信往来,因此对京城的局势略有了解,那京城的些许人已然听闻你的大名,关兄还曾为了维护你,与人有过争执,差点动手。”
“关先为了维护陈兄,与人争执?”刘纲登时瞪大了眼睛,脑海中闪过一道倨傲身影,然后摇了摇头,觉得很不真实。
赵兴笑容不变,只是说道:“你们对关兄有些误解,他这个人其实性子很直,不懂得掩饰,当然,他维护陈兄,未必是示好,其实只是看不惯旁人妄言,是对事不对人。”
陈止点点头,对关先的性子,他倒是有些明白了,而且这次游学,他还带着那把百里剑,此剑就是从关先那边得来,自从入了陈止手中,关先就再也没提过取回之事,最后干脆就走了。
一群人说着说着,知道武乡侯的事与他们关系不大,于是这话题渐渐偏转到了未会上。
陆映问道:“王家的文会,约莫在下个月就会举行,我等是不是也该动身了?”
陶涯说道:“其实现在不是动身的最佳时机。”
刘纲奇道:“现在过去,提前一个月,可以从容应对,为何不是最佳时机?”
左清已经明白过来,就道:“如今各地的名士,都在往临沂聚集,其中不乏名声响亮之辈,这文会的高低,不光只在会上,其实抵达了所在郡县,旁人心里就有一杆秤了,陈兄这些天在开阳也积累了不小的名声,若是能在离开之前,更进一步,无疑更为有利。”
刘纲很快就明白过来,跟着就问道:“原来如此,那要如何去做?”
“说来也简单,”陶涯似乎精于此道,“最近这城中最为有名的事,除了武乡侯,就是陈兄与那姜义的一言退胡,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合流?”
“你的意思是,给姜义送去拜帖?”陆映已经明白过来,然后就摇摇头道,“如此不妥,太着痕迹,而且功利心未免太重。”他在江东成长,喜好顺其自然,对这些有所抵触。
“我也只是提一个建议,”陶涯并不坚持,但最后还是补充道,“只是,诸位若是留意一下,就会发现那位一言公子,实际上颇为精通这养望扬名之道,自一言退胡之后,其名望水涨船高,如今更是盖过众人,连许多宿老抵达,都没有他的声势大。”
赵兴摇摇头道:“姜义乃是名门出身,本身就底蕴深厚,有这样的势头并不为怪。”
听得此言,陶涯遂闭口,不再多言。
可这边他话音落下,陈举忽然拿着一封拜帖过来,来到众人桌前,行李之后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