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挣扎着想要掰开李敢的手,血红的眸里混杂了太多情绪,让人分不清是恐惧、不甘还是憎恨。
“拘役一个月,已经是对我们女儿最好的结果。至于温家,是我们女儿欠他们家的。”陆晚晚抱住李敢的手,哽咽着恳求,“李敢,女儿已经做错了太多,你不要再跟着错下去了。”
“女儿有什么错,她错就错在下手不够狠,都是温慕那个小贱人的错。”李敢甩开陆晚晚的手,一巴掌重重扇在她的脸上,“都是因为你,整天哭丧个脸,才会害得女儿没有成功。”
陆晚晚摔在地上,脑袋撞在墙上,脑袋比发烫的脸疼上千倍。
“李敢,”陆晚晚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头晕得厉害,她虚弱地喊,“我的头好疼,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李敢没看她,转过身朝客厅走去,怒气冲冲。
“你身娇体弱给谁看,真以为你还是陆家当年的大小姐,陆家早破产了。如果没有我,你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李敢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咕咚喝了两口,“别装了,赶紧起来去给劳资做饭。”
陆晚晚感觉自己的头实在疼得厉害,伸手扶了扶额,然后她吓坏了。
额头股股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满是纹路,与年龄极度不符、苍老粗糙的手。
自从娘家破产,这些年在李家,李敢一直把她当奴隶使唤。
为了李思雪,她才一直忍着。
“李敢,我的脑袋流了好多血……”陆晚晚声音颤抖,“我想,我需要你带我去一趟医院。”
她没钱看医生,平时李敢只按周给她买菜的钱。
李敢这才放下酒杯抬头看她,随即满脸嫌弃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帮女儿请那个诡辩律师,已经花了很多钱。顾家又和李家终止了合作,李家现在的生意很难做的。”
李敢起身,把垃圾桶踢到陆晚晚面前,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垃圾桶里按。
“想要钱是吧,没问题我给你,但你有手有脚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从我这把钱拿走吧。”
“想要钱,那就自己动手,从垃圾桶里扒出来。”李敢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走回沙发边坐下,点了一根烟,“以后,你想用我的钱,就都从里面扒。”
陆晚晚双手撑在垃圾桶的边缘,整个人都在发抖,心凉了半截。
尽管从前李敢对他一直不好,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动手将她打到受伤,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将她羞辱到极致。
陆晚晚心里,对李敢最后一点情谊也没了。
但她还有女儿,她得活着。
双手从垃圾桶里颤抖着,将李敢施舍给她的那张卡捡出来,陆晚晚独自踉跄着离开了家门。
打了车,一声不吭地去了医院。
路上,她下定决心,等到女儿李思雪出来以后,她就和李敢离婚,带着女儿离开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