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转的目光又转到方多病身上,道:“老爷子这是怕你药浴后药劲太大,夜里睡不着,特意给你做的。”
若是真是如此,又为何要用鹿肉来做馅?
药浴过后本就比平日里更燥热几分,哪怕加了藿香缓解了几分,也避免不了夜里辗转。
只是除了叫他更燥热些,心火烧得更旺些外,这法子对他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怎么看都无伤大雅且光明正大的报复,是这老胡医故意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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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视线与李莲花一触即分,随后抬了抬自己刚放下了馕饼的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老爷子你见谅。”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了碗里被自己捏得乱糟糟的馕饼,爽快地咬了一大口。
老胡医拿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他俩,尤其在李莲花身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转回了方多病身上,哼笑一声后,自己也拿起一块馕饼,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夜里李莲花不知寻了哪里洗漱了回来,穿着一身白衣,也没系腰带,只披着狐裘推门进了屋。
方多病正蹲在今日做的竹床前,打算将凸起了一点的一根横梁再处理一下,见他这副打扮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登时便有些转不开了。
李莲花轻描淡写地飘过来一眼,人已经走到了桌前,将昨日老胡医送来的香炉取了出来,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根完好的安神香,随手点燃了后插进了香炉里。
方多病一脸无语,“你从哪儿又找来了这安神香?”
老狐狸答得理所当然,“自是问老爷子要的。”
他将眼一抬,悠悠地又看了过来,“我说方小宝,你还是快躺下,免得待会儿在地上睡上整夜,着凉就不好了。”
难怪下午的时候一直待在屋里,原来是在鼓捣安神香的解药。
已经有几分昏沉的方多病念叨了一声“老狐狸”,便不情不愿地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