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华笑了笑,耳边又传来脚步声,他拉起张布施道:“琉君派人来宣旨,小僧和穿布鞋的不便久留,等安施主伤好了再来共饮。”
说完,无华和张布施无比娴熟的破窗而出,看得一旁的阿福目瞪口呆。
两人前脚刚走,平子便领着王使上了七层,来者安伯尘也熟悉,正是前一次来宣旨比武的长门胡不归。
意味深长的看向安伯尘,胡不归洒然一笑道:“安小兄弟,又见面了。”
安伯尘回以一笑,抱拳拱手道:“见过胡将军,伯尘有伤在身,无法行礼。”
话音落下,胡不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了眼一旁的萧侯。
见状,安伯尘不由暗骂自己多嘴。
胡不归三番两次替君宣旨,显然倍受重用,那日平叛的几路大军中也有他,显然是琉君派他前来立功,一番大功劳轻易到手,高升那是必然,因此安伯尘改口称呼将军。可现如今,安伯尘对于萧侯口中的“隐忍”又有更深一层的领会,修为可以不隐瞒,枪法也可以不藏拙,却又得让这些身居高位者放心,如此一来只能故作愚钝,就算再勇武,可心智跟不上,也不会让人感到威胁。
当了离公子四年的执墨仆僮,安伯尘也见过许多达官贵人,留下的印象都是不太灵光,再加上他屡次逃学,定能让人觉得他愚钝贪玩,只在枪道上有天赋。
雏龙隐孤楼,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此这般,方才算得上最好的掩饰。
只一瞬间,安伯尘便打定主意,抬头看向胡不归,见他瞟向萧侯,只当萧侯告诉自己,心中暗舒口气。
“伯尘立下不世功业,胡某又岂会让伯尘行礼?”
哂笑一声,胡不归道,随后面色肃然,手捧诏书,喧声道:“安伯尘平叛有功,是为吾琉国英才,群臣议定,破格录用……擢士子安伯尘为左戍校尉,兼王子洗马。”
一卷王旨宣完,萧侯莫名一笑,颤巍巍的跪地谢恩。
而李小官和他身后的圆井村“双杰”则张大嘴巴,面庞通红,转而满脸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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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戍营身属羽林军,为君上亲军,历来出大将,而安伯尘从一士子直接当上了八品校尉,可谓是平步青云。而王子洗马则是琉国王子的直系属下,虽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可等新君继位,绝大多数洗马官都会倍受重用,连升三级者大有人在。
因此,虽是两个八九品的小官,可都是炙手可热的官衔,就算县老爷见着也得好生巴结。
李小官三人一应俱荣,情不自禁,只差当场手舞足蹈起来。
圆井村巴掌大点的地儿,竟然出了一个未来的琉国重臣,还是平日里谁也瞧不起的安家娃子,也不知道父老乡亲们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直到胡不归的轻咳声传来,三人这才回过神,忙不迭的跪倒在地,学着戏里的模样山呼千岁,看得病榻上的安伯尘哭笑不得。
“如此,等养好伤了便来左戍营入职。”
笑着看向安伯尘,胡不归摆了摆手,转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