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听了这些,细细品味,最终点头道:“你这么一说,答应下来后,当真是好处无穷,可如果拒绝,就是恶事连绵,该怎么做决定,其实都不用去思考了,人活在世间,终归还是要落在实处的,凭着一时的血勇和理想,终究难以持久,更要受到诸多限制和掣肘,权衡利弊之后,终归是要向现实低头的。”
“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咱们这天志洲的道理,终归还是如此,聪明人很快就能想明白,”那厚甲大墨者见邱言这么说,以为是其人想通了,同时也觉得此人能一下看破世事,是个可造之材,便高看了几眼,“以你的资质,能发明出地脉之法,未来必然还有成就,入我墨门也不算是累赘,就这么说定了吧。”
邱言则是点点头道:“也好,既然道理都是一样的,天志洲的人也都明白,你厚甲墨者一样也是天志洲人,那么想来也不需要邱某再耗费口舌了,你便直接拜我为主公,为接下来本座染指天志做内应和带路党吧。”
“你说什么?”
邱言的这番话说得太过突然,而且之前全无征兆,那话中的含义,更是和之前的谈话,差了十万八千里,唯一的一点联系,恐怕就是那厚甲墨者自己说出来的一番道理了。
不过,这位墨者终究不是寻常之辈,对于墨家道理的领悟早就到了一定程度,放在东华也是大儒、宗师级的人物,只不过是价值观不同,所以做法和风度有异,可这对世事的理解,总归是高人一等的,等他品味出邱言话中之意,那愕然之中,立刻就生出了警觉。
“你这小辈,莫非是被我逼迫过甚,得了失心疯,说出了这般胡言乱语,”说话的同时,这厚甲墨者念头一动,那身上的铠甲就喀嚓作响,诸多细微的粉末从中散发出来,同时那口中的话语还在继续,“你说什么主公、带路党,这样的话,可是十分犯忌讳的。”
“真是不错的手段,你身着铠甲,体格高大,任谁见了,都会以为是走的勇猛之路,没想到这些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其实在细微之处。”
说话间,邱言伸手一抓,屋子里顿时疾风涌动,那无数粉末汇聚过去,在他的手中凝结起来。
“这些粉末细微而致命,足以破坏性命根基,就算是修士碰上了,一个不小心也要着道,你这样的心思,不做带路党,真是可惜了,不过人各有志,若你是坚贞之人,邱某也不会坏了你的性命,更不逼迫,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只能让你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