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长途跋涉的拟略一入城中就归心似箭,只是他这样的勋贵子弟回归王城,还是有一番程序要走的,在邱言借机感悟和扰乱王城气运的同时,拟略也是经历了一连串的询问和造册——这里的造册,用的还是刻刀与石板,待得诸事理顺,拟略立时一溜烟的直奔家中。
“我儿回来了!”
拟略的父亲拟因一听到声音,就从院中迎了出来,他在城中也有声明,权势不小,自家儿子回来了的消息,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早就在等待了。
这拟家的院子着实不小,而且还是用整块整块的石头垒起来的,每一块都有一人高、并肩宽,看上去格外大气,这拟因从里面缓步走出,虽然年龄不小,但虎背熊腰的,身子依旧健朗,居然有种将军出阵的味道。
“让为父看看。”拟因看着面前明显长高了的儿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与胸膛,满意的点头道,“不错,比从前壮了,也高大了许多,眉宇间也没有从前的稚气了,看来这一趟,你是获益匪浅的。”
“那是自然,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刚去,二哥就带着我去剿匪了,杀了三千贼寇一个措手不及……”听得父亲询问,又看到父亲眼中的欣慰,拟略忍不住心中激动,他的这位父亲,当年也是军中好手,屡立大功,才会被执政公看重,纳入幕僚,以武勋贵族的出身,出任要职,尽管从来不说,但拟略无疑还是希望得到父亲的夸赞的。
是以,这边一听父亲询问,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的经历都说出来,只是话才刚出口,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跟着就见到一名妇人、一名少妇从那屋中奔出,直接到了拟略跟前,跟着妇人看着拟略身上的伤口、伤疤,就忍不住抹泪。
这些伤疤都是在落雨城和拟崖历练的时候留下的,而新近的伤口,却是孤身归王都的路上新添的。
“你们兄弟,一个个的都是这样,非要听这老头的话,却外面厮杀!都是勋贵了,干嘛还要那么拼命?就不能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么?”
老妇人的抱怨,却让拟因有些不满,他眉头一皱:“我等武勋靠的就是武勇,这个是立足之本,只要根本还在,家族就不会衰败,家族能够传承,莫说伤疤,就算一两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那老妇人被他说得不敢言语,拟因就转头对拟略道:“你新近回来,先好生安歇,你母一直思念你,正好你姐姐回来省亲,先好好陪她们,待得明日开始,为父就要考校你这半年来的成果了。”
“是!”拟略正了身子,好似士兵一样的回应,在他心里,也是认同父亲的话的,但对母亲的关心同样感激。
却说这一家子享了一晚上的安乐,第二日一早,拟略就被拟因拉起来,父子二人在大院中真刀真枪的厮杀了一个上午,直杀的拟略遍体鳞伤,拟因才很是勉强的道:“算是有点样子了。”不过,他的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意。
拟略却是松了口气,接着正要回屋,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散了念头,跟着就见一名家奴直奔进来,呼唤道:“主人!不好了!两位少主人都糟了蛮人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