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割我的肉,喂你这直娘贼养的……

村里人骂出了花。

裴小孩怀疑是栓子或者白二奶奶帮了她,不过她没问。

听着那些三五不时暴起的叫骂声,她觉得最好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死也不说出去。

那些人恨不得把干出这事的扒皮抽筋,敲骨吸髓。

她的确挺该死的,但真让她去,她可不乐意。

刘仁本去收粮卖粮她也不乐意跟着,只是把自己编的篮子交给他,百福跟着去了,村里许多男人,也跟着去押运粮车了,这能赚些钱。

女人们则是收着自家的地。

大家都不开心,但这事好像过去了,就是刘歪嘴家的歪丫惨了点。

她没有娘,爹为了喝酒,能绞了她的头发去卖,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家里地也少,种的也不太行,她抓到一只鸡想留下养。

被她爹看到,打了一顿抢去了,一户丢了鸡的邻居认准那是他们家的又上门来讨,她给不出,被抢去半袋粮。

裴小孩坐在门口,看到她趴在刘家的地里捡麦粒儿。

也不知道她捡了多少。

村里的孩子,已经把这片地扫荡过一遍了。

裴小孩溜进厨房拿了一个馒头,走到她旁边:“你吃嘛?”

歪丫抬起脸吓了她一跳。

不大的脸,整张都是青紫的,一只眼的眼皮肿坠着,眼球里像是有血,她的嘴和她爹一样,唇珠有点歪,但不明显。

裴小孩把馒头递给她,她就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就接了过去,说:“谢谢。”

“不用谢,”裴小孩蹲在她旁边,“你捡到麦子了嘛?”

她把馒头塞进口袋,把口袋塞进怀里,低着头说:“没有。”

裴小孩看土里有几粒麦子,就捡起来托在手里道:“那我帮你捡吧,你仔细找找,肯定有的,现在不捡,过两天就会把鸡放进地里吃了。”

反正没有一粒麦子会被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