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大声说道:“听着,江童,我告诉你,我柳风就不是个练剑的料。我爹,是个顶天的武道高手,我肯定是继承了他的血脉,我当然是要修武啊!你也别在这里说那些没有用的,不就是修剑吗?等我们再见面时,你照样不是我的对手。”
江童微微低头,撅着嘴巴,露出一丝苦笑,抬头看了看柳风。只见柳风伸出手来,拿着酒坛冲着江童,又示意了一下孟山。孟山心领神会,马上拿起酒坛相碰,而江童点点头,看了看他们,在月光的照耀下,眼里满是亮光闪闪,将酒坛碰向一起。至此,三人大笑,举酒畅饮起来。
那一晚,三人对月举酒,从余东谈到了江都,从相识谈到了相知。一切都似乎是那样的短暂,来不及再叙,回顾过往,转身便要分别。他们都在感慨,十几年的人生,便也似这般,往已不返。可是感慨惋惜之后,又是一番舒畅,叙怀心中志向高梦。毕竟三人都是年少岁月,哪怕是自个觉着经历了许多,感慨亦都是像风一样来之快,去之也快。
酒意高时,那江童说道:“柳风,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还能再像现在这样开心的喝酒长谈。”
柳风红着脸,醉醺醺的说道:“很快,很快就能再见,也许是来年,也许是来来年,反正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江童拖着孟山,说道:“哎,哎,孟山,你怎么了?怎么酒量这么不好,这就倒下了。”
那孟山酒还没喝完,便倒下了,躺在地上呼呼的睡着了。柳风看看孟山,说道:“孟山酒量向来不行,别看他这么高的大个,这酒量是真的不行。要不是因为他这酒量,我还真不一定能把他灌醉,独自来到江都。”
江童嘲笑的说道:“还说呢,你还早这么天来,人家孟山不照样追上你了。”
柳风摆摆手,傻笑着,而他边笑边笑,紧接着便再也笑不出来。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嗷嗷做响,像是在哭,又像是无奈的呻嚎。
江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柳风的肩膀上,说道:“怎么了,像个娘们一样,哭他作甚?”
柳风没有理会,还是那样,好在声音不是很大,没有吵着里边的孩子。那低沉的呻嚎,一直延续,江童也跪了下来,抱着柳风说道:“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好兄弟,我江童活了十几年,自以为什么没有,现在多了你这个兄弟。一想到离开,这心里便是有些难受也不知怎地,就是觉着不自在了,像是有种空唠唠的感觉。”
柳风还是没有说话,他开口不出,他知道这一路的不容易,都是为了最初的那个执着。可是自己想的过于天真,以为只要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便可以了,但是变数太多了。
孟山的重情,江童的重义,柳家的血亲,这些都是自己没有料到的,可是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害怕了,他的外公,柳家的亲人离他而去,永远的走了,就像那风一样,来的快,还不及反应,便已觅不见踪迹。现在,江童又要离开,而自己却又没有追求剑道的能力,仿佛一开始便是个错误。现在,柳风内心有了迷茫,前路是否还要前去,都是他故作的假像,只为不让外人见出他的一丝无措。
那一晚,三个少年就是在那外边,睡了一晚,好在借着酒劲,一晚的晨露没有使他们着凉生病。但是实际情况却是,那一晚大雾朦胧,露水很重,可是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受着侵袭。他们也没有在意,简单的以为是庙里的神明显灵,保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