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官对天佑冷淡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在意,但守门毕竟是他的工作,哪怕知道眼前这位八成是个高人,他也不敢把人随便放进去啊。所以,那门房官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不知仙士要见我家公子所谓何事啊?”
他这是要先搞清楚天佑是来干什么的。万一是寻仇的,那自然是死也要挡住啊。毕竟这仙士看着不像恶人,想来计算真打起来也不会杀他,可他要是不明不白的就把人放进去了,老爷可是真不会放过他。
天佑自然不是来找麻烦的。
“也无甚大事,就是今日刚好路过此地,想起前些日子与你家公子见面相谈甚欢,左右闲来无事就来讨杯茶喝,顺便叙叙旧。”
那门房官一听这话立时就感觉心上的大石落了地,整个人都好像轻快了许多。之前还担心是自家公子惹到了什么厉害人物来寻仇了,没想到竟是友人来访。这当然是好事情。
心里明白了情况后,那门房官立刻堆起笑脸道:“仙士稍待,小的这就让人去通知我家公子。”事情虽然是好事,但也不能随便放天佑进去,同传自然还是要有的。
天佑也没为难他,点头应下。那门房官赶紧让身边的家丁跑快点去通知少爷。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家丁,天佑又出声补了句:“你就说是那日拍卖会上大世子介绍的人你家公子便知我是谁了。”
派去通传的家丁回头看着天佑还有点发愣,直到门房官呵斥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跑去通报。现在这会门房官已经是彻底放下了心来。既然天佑都说了他家少爷能知道是谁,那就肯定是不需要担心的。何况这里面貌似还有大世子的关系,那就更不得了了。
没有让天佑多等,去通传的家丁很快救回来了,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位黄公子。
天佑和黄济礼是真的认识,这一点他没有撒谎,因此当见到天佑的时候那位黄公子老远的便举手抱拳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和黄济礼见礼之后天佑便被迎进了府门。一边向里走,黄济礼一边就开始和天佑攀谈起来。
“天佑兄今日怎么来我府上了?”
原本只是惯例性的询问,算是开场白一样的问题,然而没想到的是,天佑的回答却是让他颇为意外。
“不瞒济礼兄,其实我今日是来拜见令尊的。”
黄济礼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一阵表情变换。
期初黄济礼听到天佑是来找他爹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人是来巴结他们家的,毕竟这种人他见多了。而如今竟然利用到他的身份,这就更让人生气了。
然而,这种思想刚一出现就被黄济礼自己给掐灭了。
天佑是什么人黄济礼并不完全清楚,但他至少知道三点。
其一,天佑和芈天英是兄弟相称的,而且是堂兄弟。这说明天佑必然是皇族成员。哪怕是关系远一些的,地位也不可能太低。
其二,天佑是紫霄宫的修士,名门高徒,身份并不低且见多识广,修为也不弱的样子。
其三,天佑身边有两个能化人形的妖宠,绝非一般小修能有的。
综合已知情报,天佑的身份虽不明确却绝非需要巴结他爹的那种存在。所以,之前的推理显然并不正确。
这黄济礼虽然算不上有多精明,却也不是那种真正的纨绔子弟,稍一迟疑便猜到了大概。
天佑应该不是来巴结他爹的,而是又事情需要见他爹。但他爹毕竟是夷洲右尹,身份地位不同寻常人家,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所以天佑借着他黄济礼的名号进府也不算是攀附,最多算是借个便利。
大概想清楚了全部内容后黄济礼也便有了应对方式。
“天佑兄要见我爹?”黄济礼故意停顿了一下假装是在思考,然后才道:“我爹此时确实在府里,但天佑兄也该知道,我爹乃是夷洲右尹,公务繁忙,若是没有正当理由,即使是我也不好随便引荐外人的!”
这话说的有礼有节,天佑要正面回答。何况他本来也是有正当理由,自然不必隐瞒。
“其实……我来是为公务。”
黄济礼就是要个理由,对于是什么事情倒是并不在意,听说是公务也就没再问。先叫来下人把胡青玄她们带去别处休息,毕竟他爹也是重要官员,见个外人就很给面子了,连妖物都带过就太不像话了。
安排好胡青玄她们后,黄济礼这才带着天佑直接来到了他爹黄守年的书房外面。
本来这个时间黄守年是应该在衙门里工作的,但今天恰好黄守年请了假在家。至于天佑为何找的时机这么准……当然是因为昨晚的情报了。
“父亲。”稍稍整理了一下服饰仪容,整个人都正经了不少,黄济礼这才敲响了书房的房门。看起来这位右尹大人在自己儿子心中也是积威甚重啊!
“进来。”屋里的黄大人应了一声。
“唉。”黄济礼先应了一声,而后先是转身让天佑在外稍待,之后才转回去推门进入书房之中。
简单和黄守年说明情况得到应允后黄济礼才重新回来给天佑开门伸手请他进去。
天佑拱手一礼以示感谢,然后才跨步进屋。
黄守年的书房并不大,里外一共三间,总共也不超过五十平。这在神洲大陆的官宦人家已经算是很紧窄的设计了。毕竟这个世界地广人稀,家家户户面积都不小。
不过,书房面积虽然不大,内部摆设却是精巧的很,各种古玩字画点缀各处,正对房门处那副巨幅山水画更是气势恢宏,唯一的不和谐就是这画的尺寸相对这房间来说太大了些。
没有过多关注书房摆设,天佑的目光很快转到了右侧房间内坐在书案后的黄守年身上。
这位夷洲右尹看相貌竟是意外的年轻,乍看感觉刚到五十的样子,然而天佑知道他实际上已经有七十多了。旁边的黄济礼虽然年纪并不大,但那不是因为黄守年年轻,而是因为生的晚。
“听济礼说你有公务要见我,不知是何事?你又来自哪个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