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
去见了一个人,听了,一个故事。
“世人皆知前朝有个绝世公主高熙,却忘了,在高熙之前,大兴还有一个被称作女学儒的沅熙殿下。”
“沅熙名菁,生母沅贵妃是镇国将军的嫡女,先皇后仙逝,沅贵妃代理后宫政务,直至高淑妃登临后位。而在高熙出生之前,陛下无子,膝下只有几女,最宠长公主沅熙。直到”
“那是敬德八年,殿下及笄,陛下为其赐婚,配的是平武侯二子,可那时,殿下已有心仪之人,因而推拒,陛下爱女,婚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殿下费尽千辛万苦与那人成婚,诞下一对双生女,世人皆言公主好福气,唉,终究造化弄人。”
“敬德十年秋,高淑妃有孕,却突发怪病,昏迷数日不醒,御医皆束手无策,后于沅贵妃宫中搜出被扎过的人偶并有宫女告发说看见贵妃曾在宫中行巫蛊之术,陛下大怒,沅贵妃被赐死。十一年夏,高淑妃诞下一子,陛下大喜,封高嘉为后,其子为太子,高氏从此宠冠后宫,无人能及。”
“十二年,不知何故,高后、太子同时发病,几至死。恰巧,驸马姓王,是医仙门下弟子,王驸马仁心仁术,不顾殿下阻拦,救了高后母子,殿下心灰意冷,与之决离。”
“十三年,陛下已不问政,高后摄政,朝臣敢怒不敢言。镇国将军谏言不成便联合平武候和兵部尚书以清君侧之名杀入皇宫,逼君废后,高嘉差点丧命。镇国将军功败垂成,后果可想而知。沅熙殿下亦受波及,被囚禁于飞鸾宫。因此事高后开始收兵权,培植党羽。十五年,飞鸾宫走水,沅熙下落不明,高后怕其东山再起,而决定养蛊兵,组建一支只属于高氏的军队,弋器弋兵由此而来,而高熙,只是个幌子,试想一个哑女如何指挥兵下?”
……
雨滴滴答答地下着,月儿依旧挂在天边,散发着不甚明媚的光,黑夜漫无尽头,丛林中两个身影在雨夜里飞奔,身后追逐他们的是四五个手持银剑戴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闻昭实在想不明白,除了来氏兄弟,她还招惹谁了,刚解决一波,又来一波,大晚上的,再加上这该死的天气,叫她怎么顶得住?况且,看架势,这伙人分明比来氏兄弟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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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奕拉着闻昭,向着丛林深处奔走,杀手们紧追不舍。终于,在一个岔路口,许奕选其中一条,和闻昭分别藏匿在树下,那五人分两路来寻。来人脚步愈来愈近,闻昭心跳加速,屏住呼吸,只待其过来,给予致命一击。当银剑从身后晃过,俩人同时出手,向着杀手颈脖击去,不想,其中一人机谨得很,当即作出反应,一个回身,躲过闻昭的攻击,又见许奕袭击同伴,二话不说,迅速举剑刺向背对他的许奕。
闻昭一惊
“小心!”
说话间人已挡在许奕身前
剑影略过,闻昭闭眼,许奕快速转身揽过闻昭,对着那人头部一个横踢,一声闷哼,闻昭睁眼,头顶一声低喝
“走!”
许奕捡起地上的剑,拉着闻昭跑了起来。
却还是晚了一步,另三人听到声响复又折回,见状,对视一眼,取下背部弓箭,对准雨幕中移动的影子射出。
头顶咻的一声划过一支箭,闻昭回头
“不好!”
许奕侧身躲过,低声
“前面有座吊桥,我们只要往那走,截断吊桥即可脱险。”
闻昭点头,二人加速奔向前方,黑衣人紧追其后。月光下,草绳吊桥静静地横亘在两山之间。雨停了,山风吹来,凉极了!
闻昭打了一个激灵,许奕已在桥上,每走一步,那桥便晃荡着发出怪异的响声。
闻昭颤抖地扶着草绳,看一眼空荡荡的崖下,在那晃荡中头晕目眩。
许奕见状,折回去,抓住她的手
“闻昭,不要怕,有我在。”
“我我不怕,就是有点晕。”
闻昭声音有些发抖,许奕望着她,忽而扬唇,柔声
“嗯,”
一顿
“闻昭,我们玩个游戏吧,你闭上眼,我数到三,然后我拉着你跑。”
闻昭依言,紧张闭眼,许奕的声音响起
“一、”
“二、”
“三——跑!”
风声呼啸,许奕拉着闻昭像离弦的箭一路向前奔。眼看就要到吊桥尽头了,黑衣人追了过来,见此其中一人当机立断
“断桥!”
一声令下,其余俩人举剑,一声尖叫在崖间回响,许奕一手拉着闻昭的手,一手紧紧抓着草绳,吊在距崖上一丈来长处。
对面几人狞笑,领头的轻声
“再见了。”
抬手搭弓,朝许奕抓着草绳的胳膊射去。利箭没入手臂,许奕额角青筋暴起,闷哼一声,手依旧紧紧抓着草绳。
闻昭浑身湿漉,头冒冷汗,仰头看着他
“许奕,放手吧,你这样我们都会死的。”
许奕没回她,咬唇吃力撑着,中箭的手臂渐渐渗出殷红的血。闻昭看着抓着她的手,厉声
“许奕,放手!这样你会死的!”
许奕不为所动。
咻的一声,又一支箭射来,许奕侧头,那箭没入木板中,闻昭急的眼睛发红
“许奕!”
终于,许奕低头,眉眼含笑看着她,轻声
“好,听你的。”
闻昭怔怔看他松开抓着草绳的手,而后,耳边除了风声,便是许奕略带调侃的话语
“有人陪着死,好像也不亏。”
闻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