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被压制的魔意,也在暗自滋长……就算以“假意”驾驭,仿佛另一个自己,但那也是自己的另一面——他本来,也是个争强好胜、爱耍威风、逞英雄的少年。
心中魔意、或是傲意终于占了上风,雒原心念飞转,忽然想到了反击的手段。
他运转起混沌地渊阵,不断吸纳着周遭无穷无尽的湮魔之气,仿佛一个机关齿轮,飞速旋转起来。
“那、你就看好了!”
混沌地渊阵越转越快,却像是周流六虚的真气,终是将“根”拔起,成了一座浮在空中的法阵。
雒原抽出雨落弓,忘我地驱动着法阵,与银弓捏合在一起……
一道银光化作箭矢,雨落弓的玄奇之力将整座混沌地渊阵弹射出去,流星般坠落在百丈之外——正好坐在那“黑河”之上。
混沌地渊阵随之扎下根来,从黑河中源源不断地汲取湮魔土,像一根棉糖不断膨胀,竟是用另一种方式,截断了黑水。
“你!”金刚脸色剧变,一时恼羞成怒,挥动降魔杵,愤然又是一击。
混沌地渊阵冠以“混沌”二字,正是以灵气魔气对冲湮灭后的混沌之气为基石——元气未分、模糊一团谓之混沌,故能调和阴阳五行,去其极而得其中,平息暴乱。
金刚一击锤在混沌地渊阵上,破魔之力无处发挥,千钧之力亦被滚滚烂泥卸掉,只将那阵身“外罩”削掉了一层。
而混沌地渊阵坐在黑河之上,占尽地利,只要不被一口气摧垮,就能慢慢恢复、乃至不断壮大。
金刚脸色愈发酣红,愤然再次取出宝瓶。可还没等他施展,绿袍悠悠飞上前来,骂道:“你个憨批,想干嘛?想把这一滩黑水全都打炸么?”
金刚一顿,将宝瓶托在手里,冷声道:“老歇了虎子,少说屁话,你要怎的?”
“省省你的蛮力吧。”绿袍指了指阻在他们面前的混沌地渊阵,“你在这乌龟壳子上钻个洞就行,我的毒,自会让那青皮猢狲好好尝尝滋味……”
金刚哼了一声,也没反驳,降魔杵转至骂脸,三棱尖端汇出手臂粗的一道金光,如一根长枪直扎在混沌地渊阵乌黑的外罩上。
金光如发红的铁水浇在冰块上,嗤嗤作响,迅速销熔着混沌地渊阵的外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