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意一闯……”
若离默然片刻,沉声道:“让她,等我……”
…………
秋风渐起,残月之下,一个黑衣少年如夜枭般落入一个院落,无声无息地潜入一座阁楼中。
若离不喜欢万羽楼,更厌恶那个衣冠楚楚、“儒雅俊秀”的“书生”。
每次看到他,袖中那把尝尽百毒的匕首都恨不得飞出去,贯穿他的咽喉。
风不求早已今非昔比,头戴碎玉青蚨冠,身穿朗白镜古袍,身姿挺拔,吐气沉稳,乃是堂堂雾灵山朗镜宗的内门弟子。
满桌美酒佳肴,只有风不求一人独享。若离站在灯火阑珊之处,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弯刀。
杀气弥散的阁楼上,风不求终于放下酒杯,取出一个白玉瓶,特意将瓶口打开、放在桌上。
僵持片刻,若离轻轻将白玉瓶拿在手里,假意闻了闻。
心枢,那奇异的味道,仿佛一缕能点燃魂海的幽火。全仗心中那道“墙”,才能辟离其害。
一只藏机盒,一瓶心枢,正是惹上这一身麻烦的源头,更是那扑朔迷离的命运转折……
“先生有命,要你去杀一个人。”
风不求亮出一条白绢,寥寥几个字,随即焚灭在灯火之中。
若离冷哼一声,“燕翎将军、傅雨清?”
“一个仙门弟子对付区区一武者,没什么难的。”风不求面不改色,“也不是非要她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她无法再领军,就可以。”
若离将白玉瓶收起,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如果最终我见不到阿哥,你、风玄仰,你们所有人,一命尝尽九死……”
出了万羽楼,若离径直出城,不断调整着方向,朝西北而去。
入了仙宗,就少不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事。
仙盟的任务也就罢了,可风不求偷偷找来,的确出乎预料。
那封书信没能成为把柄,反倒是阿哥这把柄,被“风玄仰”捏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