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已经毁了?那、天都之子呢?天都上那些孩子呢?”
冬儿没有立刻回答雒原之问,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的那段记忆,只剩下一些片段……
“等我赶回天玄山时,整个宗门就像死了一样寂静。我茫然回到问道峰,只见到师兄坐在我们平日玩闹的小院子里,抱着涵梦师姐的望乡琴……”
“再无人抚琴,可望乡琴仍在自弹自鸣,听到那熟悉的琴声,我忍不住扑到师兄怀里,大哭到无法呼吸……”
“而师兄,像是老了几十岁,头发花白,周身垢秽,分明是寿尽五衰之相……”
“他却抱着我,笑着和我说,‘没关系,还有我、还有我……我终于,都算清楚了……’”
雒原不禁眉头更紧,打断道:“老头子?他、他现在看起来也不老啊……”
冬儿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他当时动用了什么手段,以致毁了道基,大损元寿,现出衰死之相。”
“我只记得,他把望乡琴放在我怀里,布下一个法阵,就下山去了。”
“我困在法阵之中,琴音缭绕,长伴不绝,就像当初躺在涵梦师姐身边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渐渐心境平复,清醒过来的时候,师兄已经回到我身边了。”
“他的容貌又恢复如初,微笑看着我,怀里抱着两个孩子……”
冬儿凝望着雒原,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那个男孩子,就是你,阿原。”
“——困在天都法阵中十八年的天都之子,那时候的你仿佛终于重获新生,看起来,仍是个不足岁的婴儿……”
“而另一个女孩,就是萌萌。”
“师兄说涵梦师姐在梦中给他留下一段‘心语’,说是如有不测,希望师兄能照顾她的女儿……”
“我看着你们两个孩子,忽然心中有几分宽慰和释怀,也和师兄一样,笑了出来……”
冬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不久之后,掌门玄羽真人现身问道峰,传来无显真君的“法旨”,说太玄峰之祸,皆是阴差阳错,命数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