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身子晃了三晃,不由得喜上眉梢。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原大侠苦尽甘来,今日便要修成正果。
眼看东方已然微亮,阿原再不犹豫,上前排开众人,扯起渔网把大鱼背在背上,转身就要回侠会去交任务。
“且慢,小兄弟,这青鳞鱼怎么卖?”
还没等阿原迈开步子,迎面就被一个衣冠整齐的中年人拦了下来。这人他认识,乃是拢翠湖畔最大的一间酒楼“揽翠楼”的一名采买管事,姓张。平日他时常到湖边买些上好的鱼蟹,附近渔民着意讨好,都得叫上一声“张哥”。可阿原又不是渔民,所得水产都是上交侠会,与他并无什么瓜葛,便直言道:“不卖。”
“嗳,小兄弟别忙走啊。你一个渔户,捕了鱼不卖是何道理?难道留着自己吃么?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张哥在翠湖边一向颐指气使,见阿原爱答不理的,脸上便带了几分恼怒,翘着下巴哼了一声道:“你能捕到这么大一条青鳞鱼,也算你的运道。罢了,我出二十两银子,你赶紧把鱼给我送到我们揽翠楼的鱼塘里去。”
“二十两!”周围渔民一听都炸了锅,要知道一斤上好的鲜鱼也不过几十文钱,他们为了养家糊口终日劳作,年景好的时候也不过能存个一两吊钱,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毕生的积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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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阿原堂堂大侠,视金钱如粪土,只是摇了摇头,径直奔侠会而去。
“嘿!小子你想干嘛?二十两你都不干?那好,三十!四十……等等,五十!五十还不行?小子你是疯子还是傻子啊?”
张哥一边叫一边追着阿原在湖滩上越走越远,眼看他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脸色便越来越难看,叫声也分外凄厉起来。
“一百两!——”
刹那间,四周静得出奇,背着大鱼艰难前行的阿原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倒不是真为这个价码动了心,只是好奇而已。
这青鳞鱼到底有什么妙处,竟这么值钱?要知道一两银子在东国最少也能折七八百钱,那一百两……实在是个他从没接触过的数字。
当初揣着几两碎银一包铜钱走出家门的时候,阿原就觉得已经腰缠万贯了。如今一条破鱼就值一百两,实在是想不通。
“小子,算你狠!跟我来吧……”张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膛微微起伏,头上隐隐有白雾升起,仿佛方才放声一喊,已经受了内伤一般。
“我不卖。只是……”
“什、什么?!”一听不卖二字,张哥的脸霎时涨成猪肝色,胸膛像风箱一样起伏不停,直喘粗气,上前一把扯住阿原,尖叫道:“小子你别欺人太甚!还有什么地方敢出一百两以上,你告诉我!我倒要去见识见识!”
见了这阵势,阿原也不由得被震住了,生怕再说错一句话,把眼前之人气炸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道:“这鱼我是要上交侠会的,它能顶几十个侠米,交上去就够我领木牌了。你给的再多,我也不会卖的。”
“交、交给侠会,领木牌?!”张哥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活见了鬼一样,颤声道:“你、你是说,你要把这条青鳞鱼交给侠会,为的是换个木牌的记名侠士身份?”
“正是!”阿原微微一笑,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整个身影都沐浴在一片初生的光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