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看完清风先生的平生,可谓一朵白莲。为人谦逊,却傲骨天成。待人和善,彬彬有礼。
甚至与他周边的所有人都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很难想象,他会被人杀害。
姑且,陆笙将他定为他杀。毕竟他死亡的地点,和他的死状有太多的疑点。
而清风先生为了办学,几乎已经卖光了所有的家产,要说凶手为了劫财,也于理不通。
清风先生身体很好,而且很注意养生。才四十多岁,应该不存在突然猝死的可能。
突然,一则不起眼的讯息从陆笙的指尖略过。在半个月前,金陵河中发现一具男尸。当时金陵河畔的住户很多都发现了。
最先将尸体捞出的人就是清河先生,但可惜,那人已经没救了。后来左右邻居报了官,尸体被城外的义庄收去。
尸体?陆笙很自然的联想到清风先生的遇害会不会和这事有关?但是,据记载,看到尸体的并非只有清风先生一人。
左右很多人看到了尸体,而且也并非只有清河先生一人动手打捞。但为何,会只有清河先生发生了意外?还是说,清河先生只是第一个?
“来人!”
“哥!”陆狸一本正经的推开门进入陆笙的办公室。
在公事上,陆狸还是很自觉的收起了自己不着调的性格,说到底,她还是提刑司的司卫。卢剑一直忙于收拢的提刑司整编和提升。
说起来,从江南道各府抽离出来的司卫整体素质比苏州差了一大截。而陆笙的习惯就是人不在多,只在精。
所以卢剑和后来从苏州调来的司卫一直在进行着除锈计划。就是狠狠的操练这群安逸惯的家伙。能挺住的,留下,挺不住的,滚蛋。拿着祖上的功勋或者喊着我是谁谁谁的人,一律踹。
原本陆笙手下还有三百人,这一个月下来竟然被剔除了快一百人了。而剩下的,并不意味的安全,因为卢剑的除锈一直在持续。
好在江南道有段飞他们管着,也没必要用上陆笙手下这群人。
公事上,陆狸倒也显得干练,但这个称呼却是怎么也改不了。
“走,我们出去一下。”带着阿狸,两人来到了昨晚失火的清风蒙学。
远远,便看到无数的人群将清风蒙学围得水泄不通。一阵阵哭声,从人群中远远的传来。
“多好的人啊,清风先生德高望重,却想不到竟然葬身火海。”
“是啊,学生与他们父母都来祭拜,但是,竟然连灵堂都搭不起啊!”
“你看到了么?清风先生的夫人来了,哭晕了好几次。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和清风先生闹呢?现在,连丈夫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也不能这么说,清风先生为了办学可谓砸锅卖铁,要换了我这么做,我家婆娘早就把我撕了。清风先生非常人所能做。”
“是啊,所以说整个金陵城,却只有一个清风先生呢……”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陆笙心中也是一叹。但心底,却也没有他们这么多的感触,也许是见惯了,心也渐渐变得冷了吧。
陆笙带着陆狸敲响了清风先生左右邻居家的门,主人都去清风先生家帮忙去了,留在家里的是家中的老人。道明来意,老人倒也很健谈。
“小伙子打听河里飘来的人啊,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好多人见到呢。那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身上穿的花花绿绿的。
看着他仰着从上游飘来,大家都以为还有救。当时七八个小伙都下去捞了……对,你问清风先生啊?他也下去了。用竹竿,把他扒到岸边拖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