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翊道:“那便给他们利,也让他们交得了差。”
倪大逵讶道:“公子此言何意?”
莫翊缓缓道:“他们要钱,你只管支了去送,他们差盐,把我们盐场屯积的盐都挪了去补,不够我还能从别处调来,这些盐并不值多少钱。我只要他们做一件事,让他们往朝堂上参那罗天弈,捏造罪证滥杀商民。”
“公子是要兵不血刃,杀他于朝堂?”倪大逵先是一喜,又转喜为忧道:“罗天弈圣宠正隆,恐不是几个盐监参他得了的。”
莫翊却道:“除非这皇帝昏馈无能,不然不会一无所用,天赐府权势如此显大,朝中难道不遭人忌恨?只要动摇得他权柄,不怕无人落井下石。”
“公子此言虽是,却解不了燃眉之火,如今他查盐杀人,等不得盐监参他,我们就已枉死多人。”
莫翊道:“你要我避他,我倒要叫你们避他。你们避到海上去,茫茫大洋,他要杀你们定然不易。你们拖延得了,他这皇差能拖延几时?至时盐监足数缴盐交了差,既无失盗贩私,反倒是他交不了差,如此反参他枉杀商民,如何不好?便是一时参他不倒,还可另施计谋杀他。我如今且让他三分,却不至为杀他一人性命,要拿你们性命去相搏,才教我们部属枉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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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逵沉默良久,虽知此策非上上之策,却也不失为良策,何况莫翊存心仁厚,也是为他们安危着想,便道:“且依公子之言,我让盐工偷运盐过去,当作这些时日所造,以补差数,再贿那些盐监让他们改口。他们监局的,与天赐府向有些不和,此事或也可成。”
他两人在这客房中密谈,莫翊一直运了功监听着外间动静,外间也还有叶、葛两人梁上檐间守卫,谈了这番话,那天渐渐大亮,日头也钻出云层了,客栈里起身走动的人越来越多,倪大逵向他告退,莫翊又道:“万事小心,若有变故,让人传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