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奉荣坐下洗了牌,将骨牌一列摆好,把三颗骰子抛给舒月岚,道:“帮主请!”
舒月岚扔了个二三五的点数,取了一对骨牌,啪地掀开,无语地望着。
楚京飞一样又跑进来,正看着他翻了牌,翻出一对瘪十,登时收住脚步别开脸,不忍目睹他这狗屎般的手气。
舒月岚横去一眼,“什么事?”
楚京走近了,低声禀道:“盐行的人死了,十七家盐铺的当家与他们行首,都死在崔家宅子里。”
舒月岚扔骰子拿牌,半晌又嗯了一声。
楚京看他连翻了几把牌九,都是小杂牌,郝奉荣也没拿多好的牌子,却把把都大他一点,这闷不吭声赢牌的技术这房里没人比得上,如果真金白银地赌,这人绝对是个闷声发财的狠手。
楚京悄悄退到窗边,搬了只凳子坐着看天,来时暗沉的暮天,一点点灰白像擦不净的鞋底,磨蹭几下已全黑透了。
舒月岚连输了七八把,正感叹这老千子怎么不让他赢牌了,手里又翻了一对骨牌,看一眼刹时喜上眉眼,淡淡笑了。
郝奉荣看着他那对天九,把桌上那列骨牌推散,道:“帮主赢了,就不赌了。”
林灿坐得再远,那双锐眼也看得清桌上牌点,见郝奉荣不动声色让舒帮主乐了,不由暗叹这赌场里的赌祖宗,正是最懂得揣摩人心思的。
郝奉荣安排下人送酒饭上来,四人吃了饭下去,那夜风如水,消解了不少暑闷。
舒月岚摆摆手,示意郝当家的止步,自带了人出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