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美食在此时的老风眼里,就是一盆糠。
可怜!可怕!
撑的滚瓜肚圆的老风,还得假装吃的津津有味,不时啧啧称赞。
半醉的月炽也没闲着,再念旧恶,从暴雪的事儿开始控诉,越说越嗨,一桩桩一件件,一直追溯到雾隐、雷蒙和埃索、特斯维尔的南北对抗赛。
尤其说到他在海上犯下的滔天大罪时,更是声色俱厉,怒斥渣男,一时间,酷热的小屋内六月飘雪,醋海翻涌。
累累罪行、斑斑劣迹,简直罄竹难书。
风沐晨听她事无巨细的讲述,说到旖旎风光时,如梦呓般袒露心迹,想要打断,以他对月炽的了解,终究不敢。
不敢听,也不敢不听,更要命的是,一想到阙兰的神情……
老脸通红的老风尴尬的一头扎到盆里,恨不得撑死算了。
月炽越说越难过,说到痛处,就这样四仰八叉的看着房顶,放声大哭。
哭了一会儿,见风沐晨没有回应,又是哐哐两脚。
“吃吃吃!就知道吃!人家心疼你来给你道歉,就知道吃!”
老谋深算的风沐晨等的就是这句,闻言羞愧的把大盆推到一边。
“公主厚意,受之有愧!我恶贯满盈,干脆饿死算了!”
阙兰实在不好意思听,可开始没采取措施,越听越是有趣,竟听得着了迷,觉得比这顿大餐还美妙。后来听到月炽居然说是来道歉,差点绷不住,拼尽全身功力才忍住笑声。
道歉?这叫道歉?就差手刃渣男了!
可惜!听故事着迷的阙兰和心慌意乱的风沐晨……都忽略了床上的轻纱。
……
还好!月炽没逼着他继续吃,又巴拉巴拉的哭诉了一会儿,渐渐累了,醉意也上来,翻身趴到床上……
阙兰屏住呼吸探出头来,见风沐晨站在床前默默无语,正想蹑手蹑脚的离开,风沐晨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异样之色,似乎有一丝歉意……
嗡!
一股催断心弦的音波震荡。
月炽忽然立在了床下,手里挑着一袭轻纱。
……
小小的空间内,异象纷呈。
炽热的高温中,丝丝寒意透彻骨髓;凝脂般的空气动荡不安;烛火忽明忽暗,寒热交攻下似乎也变得不知所措。
“妹子!你听我……”阙兰也领教过月炽的醋劲,知道这次误会大了,赶紧解释。
月炽倏的回头,一抹寒芒犹如湛蓝湖水中的冷月划过,森森寒意迫得她说不下去。
“你说!”月炽深吸一口气,把轻纱放下,转头看着风沐晨,一眨不眨。
还不错!饱经世事的骄横公主成熟了!
阙兰松了口气,觉得解释清楚并不难,只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温和理智的风沐晨居然也有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