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果真在外站了一晚上。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杀我？”风沐晨递给那少年一笼包子。

少年也不说话，接过包子就吃，吃的很慢，很仔细。

看他的吃相，谁能想到他从昨天早晨到现在粒米未进，一口水也没喝过。

风沐晨开始还担心他不吃，因为怎么看他都不像有钱人。他们家包子一百文一笼，贵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么倔强的少年肯定不会受嗟来之食的。

少年吃完一笼，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又指了指空屉。

风沐晨笑道：“十笼赠一笼，正好一两，不过吃完你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少年点了点头，风沐晨又说道：“跟我下去坐着吃，汤免费。”

风沐晨看着少年慢条斯理的吃下了十一笼包子，忽然想到了草原上的狼。

一顿饱餐后，可能一个月都吃不到东西，不过再怎么虚弱都会给猎物致命一击。

“我没有姓名。那边饭店掌柜集体雇我杀你。”少年把汤喝完回答问题。

“嗯……没有名字是个大麻烦！我给你起一个好吗？”

风沐晨对一只鸭子尚且非常尊重，按说绝不会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别人，更不会对别人的私事指手画脚。

可是，对这个少年，对这个想杀他的陌生少年，却是没来由的亲近，似乎给自己的子侄起名一般自然。

少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那就当你同意了！我叫风沐晨，你是我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客人，就叫阿九吧！在你讨厌这个名字之前，我就这么称呼你，好吗？”

少年的眼睛亮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风沐晨笑道：“以后你可以每天来吃小笼包，只是，杀了我之后恐怕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了。”

“你为什么不问他们雇我杀你的事？”少年的第三句话，是主动说的。

“他们虽然恨我，但却没胆子雇凶杀人，而且你怎么看都不像替那些人卖命的人。既然你不想说，我何必要问？”风沐晨微笑着看着他。

少年忽然也笑了，笑容有些像精灵女王莉娜，宛如一朵雕刻的冰花在雪原上怒放。

“是我逼他们雇我的。”

风沐晨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但他现在不愿去想，只想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