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眼见十多个少年已经慢慢消失在密林之中,矮小汉子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大声喝骂道:“你们这群贱民跑不掉的!老子明天就带人在镇子上等着!看你们回不回来!让我查到一家杀光你们一家!”
话音未落,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紧接着牙齿一震,剧痛传来,眼光看到自己射出去的一根羽箭居然插进了自己的嘴巴!
“嗬嗬……嗬……”
其余四人看到头儿的惨状,终于反应过来情况不对,纷纷抽刀在手,色厉内荏的喝道:“哪里来的反贼!还不出来受死!”
山风呜咽,除了镇子上的鸡飞狗跳,没有一点儿动静传来。
四人对望一眼,眼中满满都是恐惧。
就在这时又是两支羽箭疾若流星,直接穿透两人胸膛,带出一串血花,两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剩余两人再也顾不得其他,吓得面无人色,转身拼命往镇子里跑去,但没有跑出去两步就被后发而至的另外两支羽箭精准的穿透脖子,巨大的贯穿力将二人的尸体带着向前扑出好几步才踉跄倒地而亡。
路一从草丛中长身而起,来到五具尸体跟前,想了想把尸体一具一具拖到草丛中藏了起来,然后脚尖一点,跃身上了房顶,向着十字街疾掠而去。
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耳中传来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呼救声,同时还夹杂着还有几个男人放肆的大笑。
路一调转身形,奔着呼救声直扑而去。
一个破败院子里两个手持钢刀的官兵正在门口望风,手中钢刀血迹斑斑,其中一个还不忘扭头笑骂道:“胡老二,你们三个人的动作能不能他妈的快点!弄完好去下一家!老子今晚还没有开荤,再耽误下去都被别的弟兄们抢完了!”
院中两个官兵正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按在床上,另外一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房屋中还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个老人,一具是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男孩,都是被钢刀捅破胸膛,一刀毙命而死!
官兵几把就把妇人长裤撕扯下来,狞笑着解开裤带,口中调笑着:“美人儿!叫!只管叫!你叫得越厉害你胡大爷越是兴奋!”
路一目眦欲裂!
怒喝一声:“住手!”
负责望风的两个官兵吓了一跳,当看到屋顶跳下来的只是一个杀气腾腾的少年郎,大笑道:“哪里来的毛孩子!毛都没有长全,也想学那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说完二人举刀兜头劈了过来!
路一并不答话,当啷一声抽出黄泉刀,横刀一架,无相梵天决灌注刀身,两把长刀被猛地震飞,不等两个官兵反应过来,刀尖一转,破贪式乍现,雪亮的刀锋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两个一脸惊讶的官兵直接被开膛破肚,鲜血和着内脏流了一地!
屋内三人听到门口动静,放开床上女人,慌忙拎起战刀冲了出来!
胡老二大吼道:“兄弟们!和我一起诛杀反贼!”
反贼,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词。
只要你被扣上反贼这个帽子,官兵想杀你一万次都是天经地义的!
路一持刀站在门口,眼神冷冷的望着屋里三人。
胡老二刚刚冲出半个身子就被一掌击中胸膛,胸腔顿时凹陷进去,鲜血像是泉水一样从嘴里涌了出来,头一歪眼见不活了!
剩余两人肝胆欲裂,扔了兵器噗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叠声的求饶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们都是被逼的!”
路一冷笑道:“谁他妈的还不是被逼的?”
说完手中黄泉刀挽起一个刀花,两颗人头滚落在地。
衣衫不整的年轻妇人蜷缩在床上已经完全吓傻,神智涣散,看到路一望向她,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公子,你,你,你杀,杀官兵了,快跑啊!快跑!”
路一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哽咽着说道:“大姐,你节哀!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罢不忍心再看痴痴傻傻望着地上儿子尸身的年轻妇人,大步走出房间。
刚刚走到院子门口打算推开院门的时候耳中就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回身一看只见妇人跪坐在地,一手抱着孩子的尸身,一手用钢刀割开了自己的咽喉,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脸上却带着平静的笑意,看着路一回头,目光温柔,嘴巴艰难的张了张,发出嗬嗬的声音。
路一却分明看得出她说的是:谢谢!
路一仰着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沉默一会,俯身施礼,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十字大街上中年虬髯汉子端坐马背闭目养神,几名亲兵抱刀而立,警惕的站在四周。
陆陆续续有一些官兵押着一些年轻一点的男子和妇女从大街小巷了走了回来,或背或提着大小不一的包袱,嘴里骂骂咧咧,挥舞着手里钢刀,不停的用刀背驱赶被押的百姓,男人大多身上有伤,女子全都衣衫不整神色麻木。
虬髯汉子睁眼看了看,皱眉道:“就这么几个?回去怎么交差?”
一个一边跑一边系裤带的官兵笑嘻嘻的跑了过来,踮着脚尖在虬髯汉子耳边一阵嘀咕,还伸手往一条巷子指了指。
“噢?还有这等事情?你们几个随本官前去看看!”
虬髯汉子带着几个亲兵调转马头直奔大顺客栈而去。
端木冷月抱着端木玉坐在客栈大堂慢悠悠的喝着茶水,桌子上放着一把出鞘短刀,赵掌柜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神色木然。
客栈院子里密密麻麻围着四五十个官兵,刀出鞘,羽箭上弦。
门口却七零八落的躺着十来具官兵尸体,均是咽喉处被一刀割开,鲜血漫地,院子如同修罗炼狱。
虬髯汉子打马前来,围着的官兵自动让开一条道,走进院子恰好看到大堂女子从容自如的端着茶杯,秀眉微皱,肌肤在烛光下莹白如玉,气质出尘,不由得有些痴了。
端木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虬髯汉子的浓密胡子,有些好奇的想他平时吃饭喝酒会不会很麻烦?
刚刚通风报信的官兵低声道:“麻总兵,那个女子是匹胭脂烈马,功夫不弱,杀了我们十多个弟兄,嘿嘿,不过那身段那容貌也是万里无一的佳人啊!如果能够生擒,嘿嘿……”
“生擒!生擒!必须生擒!谁要是敢伤了这对美人儿,老子跟他没完!”
麻总兵回过神来,拍了拍身边官兵的肩膀道:“二狗子,你这次报信有功,等拿下这屋里几人,赏赐是少不了的,不就折了十多个弟兄嘛!那是他们本领不济,我还不信百十号人还拿不下她们姐妹!你去让那些还在享乐的弟兄都回来!老子今晚也要开开荤!”
二狗子屁颠颠领命而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刮了一眼堂内姐妹二人,心想也就是老子官位太低,要不想方设法也要把这双绝色藏起来!每天弄上几回,死了也值得!
麻总兵皮笑肉不笑的大步走到门口,笑道:“屋内的几人听着,你们谋逆造反,杀害官兵,本应受那万箭穿心之罚!然本官心地仁慈,不忍再开杀戒,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麻某保证不伤害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