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柏然站起身来,目光阴戾的直视着天祈,他万没想到天祈竟还隐藏了如此强的实力,他启用了“金甲兰盾”竟还无法战胜天祈,顶多算是一个平手。当然,这“平手”也是匡柏然自己想当然的所认为,不过即便是平手他也无法接受,云州城少城主这一身份便让他觉得高人一等,让他和一个穷酸少年以平手打和他如何能甘心?
天祈轻蔑笑道:“哼哼,你打不过我,更杀不了我,我不陪你玩了。”
匡柏然猛地一怔,转即怒道:“你说什么?玩,你说你在陪我玩?”
天祈道:“我看你功夫不错就像试试身手,你比他们强多了,不过也就那样,那个什么‘甲武院’我不打算去了,还有月灵是我带出来的,她不会跟你走的,你就别想了,今天到此为止。”说着向匡柏然抱拳作了一揖,这都是他在昆仑山时昆仑四圣教给他的与人相处之道,不过他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谦了。
昆仑四圣中玉阳子,莫菱仙姑常教他与人交往要恭谦有礼,而苍云子却教他为人要坦率,与良善之人交要谦和,与不善之人交便不用那么讲究,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道理讲不通就揍他。天祈是少年人心性,性格又倔,在这方面他更愿意听从苍云子的,他能够向匡柏然作一揖已属难得,要他向匡柏然说几句软话那是绝无可能。
匡柏然受天祈如此讥嘲心里怒火上冲,回头向高台下看去,只见众人皆是怔怔的瞧着高台上,在他看来这些人的脸上对他尽是嘲讽,又扭头向父母瞧去,他见父母亲也是眉头紧锁,满脸尬容,不觉得心里越发嗔恼,挥掌便向天祈袭去。
天祈脚步微移,闪向一旁,匡柏然那一掌劈了个空。天祈有了先前被匡柏然偷袭的经历,心里早就暗暗提防,愠道:“你还来,难道真的想让我将你打的爬不起来吗?”
匡柏然怒道:“臭小子,少说大话,你要真有这本事你就来。”他这话自己也觉得甚是没有底气,但颜面当前他是绝不可能就此罢手的。
天祈胸膛起伏了几下,沉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就先破了你这金身。”鼓荡体内真气,蓝衣飘动,身遭的空气微微扭曲,就好像燃着一簇透明的火焰。
匡柏然见天祈凝聚真气,率先出手,双掌上下翻转,平推出去,一股覆浪般的掌力应着天祈猛然袭来。只听天祈大啸一声,一道残影闪掠,“咻”的一声便闪到了匡柏然的身前,台下众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却也没看清楚天祈身法的移动。云州城主不禁叹道:“好惊人的速度。”
只见天祈定在匡柏然的身前,右手拳上结着一个金黄的龙头正抵在匡柏然的心窝,匡柏然大瞪着眼睛,满脸惊恐,颤声道:“你……你……”天祈顺着匡柏然的话淡淡的道:“你完了,这下该老实了。”说罢撤开拳头,龙头倏息。
匡柏然捂着胸口,佝偻着身子,嘴里发着“呜呜”的沙哑声,颤着脚步慢慢向后退了几步。突然“忽刺啦”一阵响,匡柏然的身上炸开一团金光,身上的衣服好似碎朽的破布一般爆裂开来,如片片树叶四散飞零,伴随着衣服碎裂的声音匡柏然仰头“啊……”声惨叫,声音凄厉至极。
忽地叫声顿息,“扑通”一声,匡柏然仰跤跌倒,赤裸着身体,身上布满一块一块的血迹,一动也不动,不知死活。
台下之人皆是挢舌不下,大瞪着眼睛怔怔的瞧着高台上,一时间四周静寂的一丝声响也没有,就好像时间突然定格了一般。
天祈一脸茫然的看着手掌,喃喃道:“我……我没出全力呀,他不会真死了吧。”
天祈这招“炎龙烈钢”最是刚猛,不过他并没有想要杀死匡柏然,是以只用了六成力。不过匡柏然的“金甲兰盾”全凭五脏六腑做支撑,“金甲兰盾”一旦受破五脏六腑必定大受损伤。依着天祈此时的功力,六成力的“炎龙烈钢”不见得就能要了匡柏然的命,所以说匡柏然全是损在了自己的绝招上。
唐玉心里惶恐,眨了眨眼睛,道:“他……他不会死了吧。”扭头看向月灵,正见月灵目不转睛的盯着匡柏然看。唐玉扳着月灵的肩膀转了个身,道:“人家没穿衣服,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直盯着看,天祈的你还没看够呀?”
月灵道:“我没看过天祈没穿衣服。”
唐玉诧异的“啊”了一声,道:“你们不是……”话说了一半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突然,一个霹雳般的声音大叫道:“儿子。”声音嘶唳悲切,人们只感觉耳边轰了一个响雷,不禁地心里乱颤,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云州城主身形暴起,纵身一跃,临空虚踩一脚便掠到了高台上,俯身抱着匡柏然的身子,叫道:“柏然,你醒醒啊,我是爹呀。”搭了搭匡柏然的脉搏,见他脉象细弱,以难救治,即便保住一条命以后也将成为一个废人。
天祈心里有些忐忑,指着匡柏然的身体道:“他……我……他……”支支吾吾,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州城主浑身瑟瑟颤抖,站起身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眼猩红如同恶狼一般,直直的瞪视着天祈,冷声道:“是你,你杀了我儿子,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抽筋扒皮。”说着咬得门牙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颤颤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