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义、刘松礼、胡松智、马松信,他们早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贤王府。早在洛天瑾在世时,他们就被清风派来暗中协助凌潇潇,因此与许衡几人也算老相识。
“哎呦!原来今夜值守的是你们四位,失敬!失敬!”
满身臭气的许衡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凌青与廖川、廖海不着痕迹地将身材瘦小的洛凝语挡在身后,避免被张松义几人认出来。
“原来是许门主!”张松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同时用衣袖遮住口鼻。虽未明言,但他的眼神中已布满嫌弃之意,“三更半夜,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我们都是苦命人,干不完的脏活、累活。”许衡将手中湿漉漉的刷子朝张松义四人一甩,自嘲道,“四爷曾吩咐我们按时刷洗地牢的马桶,以免里面的兄弟不舒服。你们也知道,地牢阴暗潮湿,臭味久聚不散。如果不及时清扫,那股味道简直熏得人头晕。嘿嘿……”
“也对!你们等着,我让人将马桶拎出来……”
“不用!不用!”张松义话未说完,许衡已煞有介事地摆手打断,“几个马桶而已,不用拎来拎去这么麻烦。干活的家伙就在我们手里,进去刷也一样。快点干完活,我们也能快点回去睡觉。”
言罢,许衡也不等张松义应答,径自率人朝地牢走去。
“等等!”
见许衡埋头硬闯,张松义登时脸色一变,将宝剑横于身前,死死挡住他的去路,沉声道:“掌门有令,地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里面臭烘烘的,你以为我们想进去?”许衡大嘴一撇,“要不是为交差……”
“我刚刚说过,可以让人将马桶拎出来。”张松义固执道,“你们不能进去。”
“拎来拎去简直是瞎折腾!老子眼皮发沉,只希望早点回去睡觉,你何必故意刁难?”廖海伺机插话,语气颇有不满,“更何况,我前几天进去清扫也没有这么麻烦。”
“今时不同往日,‘锄奸大会’日益临近,贤王府的客人越来越多,我们对柳寻衣的看守也自然越来越严。”张松义软硬不吃,语气分外冷漠,“许门主,你我都是奉命办差,希望不要让彼此为难。”
“什么意思?”凌青揶揄道,“难道我们也是贤王府的客人?”
“你们当然不是客人,但你们曾是柳寻衣的手下,与他交情匪浅……”
“放屁!”
胡松智话一出口,忍无可忍的廖川勃然大怒,毫不避讳地指着张松义四人破口大骂:“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贤王府,不是武当山。我们在自家地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不到你们横挑鼻子竖挑眼!什么叫‘曾是柳寻衣的手下’?什么叫‘与他交情匪浅’?你的意思是我们暗中勾结柳寻衣图谋不轨?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俗话说捉贼拿赃,你们若拿不出真凭实据,就别他妈腆着脸信口雌黄!”
“廖门主,当心祸从口出!”刘松礼面色一沉,冷声威吓。
“去你妈的!凭你也敢吓唬我?”暴跳如雷的廖川一个箭步冲到张松义四人面前,怒气冲冲地骂道,“我们好声好气和你们商量,没想到你们竟然蹬鼻子上脸。不要以为有武林盟主在背后撑腰就能横行无忌,为所欲为。别人怕你们,老子可不怕。如果你们给脸不要脸,也休怪我们不给清风盟主面子……”
“廖川!”见廖川渐渐失去理智,凌青赶忙出言提醒,“不要胡闹。”
“我不是胡闹,我是受够了!”廖川虎目一瞪,怒气冲冲地说道,“凭什么我们在自家地盘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凭什么脏活、累活我们干,风光的事他们做?凭什么双方发生争斗,错的是我们?挨罚的也是我们?凭什么他们能肆无忌惮地使唤我们,而我们连多问一句都是胡闹?他们……他们究竟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