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言极是!”司空竹附和道,“我们今夜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不主动向其他人发难,料想他们也不敢引火烧身。毕竟,同行之人中还有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她的命在宋蒙两国眼中,远比柳寻衣金贵的多。”
“自清晨至正午,已有三拨乔装改扮的陆家弟子混入蔚州客栈,死死盯住柳寻衣,以防有变。”陆遥提醒道,“只不过……此事丁轻鸿尚不知晓,我们要不要派人暗中知会他一声?”
“不必!”陆庭湘当机立断,“丁轻鸿知道的越少,越不容易露出马脚。更何况,金坞主吩咐他的事是将柳寻衣的行踪告诉我们,至于其他的……金坞主没有吩咐,他未必理睬我们。”
陆庭湘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目光别有深意地望向面面相觑的丁傲与董宵儿,多少有几分含沙射影之意。
俨然,在陆庭湘的内心深处,真正值得信赖和重用的仍是陆家弟子。至于金复羽派来的帮手,八成只能锦上添花,却不能雪中送炭。
“报!”
正在众人商议今晚动手的细节时,一名陆家弟子急匆匆地跑入大殿,向陆庭湘拱手拜道:“公子,庙外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自称‘秦氏三杰’,说有要事求见陆家家主。”
“秦氏三杰?”司空竹眉头一挑,狐疑道,“他们不在西京府应付各路人马,跑来蔚州作甚?”
“是不是来帮忙的?”陆遥揣测道,“毕竟大家同坐一条船,他们也不希望今夜有任何闪失。不如先请他们进来……”
“等等!”陆遥话音未落,陆庭湘突然打断,“他们带来多少人马?”
“打眼望去少说五六十人。”弟子思忖道,“而且都带着兵刃。”
“这么多人?”陆遥心中一惊,错愕道,“莫不是与我们争抢柳寻衣?”
“如果他们来抢人,又岂会让我们知道?”司空竹愠怒道,“老夫再三告诫,凡事三思而后言,身为陆家弟子说出这般蠢话简直丢人现眼。”
言罢,司空竹将凝重的目光投向若有所思的陆庭湘,二人稍稍对视,脸上不约而同地涌现出一抹了然之色。
“明白了!”陆庭湘将讳莫如深地目光投向丁傲和董宵儿,似笑非笑道,“秦氏三杰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冲着二位。”
“我们?”
“咳咳!”丁傲及时拦住似懂非懂的董宵儿,干笑道,“无论为谁而来,都是替陆公子站脚助威。刚刚小兄弟所言不虚,眼下大家同坐一条船,何必再分什么你我?更何况,这里是秦氏的地盘,有他们陪同坐镇,想必其他的牛鬼蛇神断不敢跳出来坏陆公子的好事。”
“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他们的美意喽?”陆庭湘的语气听上去戏谑,却暗藏责问之意。
陆庭湘对秦氏三杰的不请自来颇为反感,并非厌恶他们助拳,而是不希望秦家跳过自己向金剑坞“暗送秋波”。此时又听到丁傲帮秦氏三杰开脱,心中不满更甚,故而有此一问。
表面看似一句说笑,实则在质问丁傲“我是否接受秦家的帮助,莫非需要你决定?”
丁傲老奸巨猾,岂会听不出陆庭湘的弦外之音?故而神情一禀,忙做恭敬模样,谦逊道:“他们是陆公子拉上船的客人,谢与不谢……全凭陆公子定夺,老朽岂敢喧宾夺主?呵呵……”
望着虚情假意,故作谨慎的丁傲,陆庭湘的心中不禁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