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轻鸿暗吸一口凉气,诧异道:“坞主的意思是……将斩杀柳寻衣的功劳拱手让给陆庭湘?听说清风和凌潇潇发出江湖追杀令,并许下诸多好处……”
“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我自有分寸。”
“是!”被金复羽无情打断,丁轻鸿脸色骤变,匆忙领命,“坞主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妥。敢问……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更重要。”金复羽神情一禀,低声道,“我希望你在赵馨抵达和林前,找机会除掉她。”
“什么?”丁轻鸿大惊失色,“坞主要我谋害公主?”
“她不死,宋蒙的矛盾就会有缓和的余地。”金复羽风轻云淡地笑道,“只有赵馨殒命,宋蒙才能鱼死网破,不共戴天。”
“这……”
“丁轻鸿,你是不想?还是不敢?”宋玉面色一沉,话里有话地问道,“你是不是想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于是脚踏两只船,既和我们亲近,又不想和大宋朝廷闹翻?”
“断断不是!”丁轻鸿诚惶诚恐,迅速出言反驳,“我既已归顺坞主,又岂会朝三暮四?”
“那……”
“我只是担心,一旦自己对赵馨出手,事后又如何回临安替坞主打探消息?”
“事后,你只说赵馨被柳寻衣的仇家害死,她是受到柳寻衣的连累,如此便可将罪责推的一干二净。”
“这……”
“放心!”金复羽宽慰道,“到时我们会在江湖中放出消息,佐证你的言论。”
犹豫再三,丁轻鸿索性将心一横,拱手道:“既然坞主有令,丁某自当义不容辞!”
“如此甚好!”
商议作罢,三人又寒暄一阵。直至深夜,金复羽和宋玉才走出中天客栈。
“坞主!”
见金复羽略有醉意,脚步踉跄,守在客栈外的温廉和冷依依赶忙迎上前去。他们一人帮着宋玉搀扶金复羽,另一人将早已备好的大氅小心翼翼地披在他身上,为其抵挡夜里的风寒。
“坞主极少喝酒,今夜是怎么回事?”冷依依质问宋玉,语气中满含责备。
“丁轻鸿知道我们的秘密,此人被阉后变的喜怒无常,愈发丧心病狂。如果坞主不降尊纡贵地拉拢他,难保丁轻鸿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坞主为顾全大局,只能委屈自己,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