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慧春的声音落下,另一桌却突然有人呛声道:“谁告诉你杀害缘机的凶手,来自河西秦氏?都说你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为何你这尼姑信口雌黄的本事,比我们这些男人还要厉害?”
此言一出,顿时惹来堂中一阵哄笑。
慧春顿觉颜面有失,不禁脸色一沉,嗔怒道:“人在说话,狗瞎搭什么茬?整天乱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河西秦氏的走狗不成?”
“哈哈……”
慧春的反唇相讥,瞬间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你骂谁是狗?”
伴随着一声怒喝,只见一名身着锦服的年轻男子骤然起身,向慧春怒目而视。
“谁答茬我就骂谁!”慧春也不甘示弱,目光鄙夷地回瞪着年轻男子,“我见过有人捡金子,有人捡银子,却从没见过有人捡骂的。”
只此一言,客栈内又是一阵笑声。
“你……”年轻男子恼羞成怒,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桌上,怒声道,“我乃唐门弟子,唐乾。有种就报上你的姓名!”说话的功夫,他已将宝剑持在胸前,意思不言而喻。
“峨眉弟子,慧春。”慧春轻蔑地望着唐乾,冷笑道,“早知你们四大世家是一丘之貉,河西秦氏为非作歹,你蜀中唐门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胆!”
话音未落,与唐乾同桌的几名唐门弟子已纷纷拍案而起,一个个怒视着慧春,看他们那虎视眈眈的眼神,恨不能要将她生吃活剥似的。
与慧春同桌的峨眉弟子也不示弱,纷纷起身,护在慧春左右,与唐门弟子形成对峙之势。
峨眉弟子与唐门弟子剑拔弩张,令客栈中的气氛顿时变的紧张起来。
刚刚还喧声震天的客栈大堂,此刻已静如死水。
“峨眉众师姐莫怕!青城右使胥准在此!”
突然,大堂中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一道人影飞身而起,身如柳絮般飞落在慧春身旁。
与此同时,大堂的另一侧也顺势站起数名青城派弟子。
胥准也算是柳寻衣的老相识,曾在莫岑的金盆洗手大会上,柳寻衣还借用过他的银龙剑。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胥准轻蔑道,“有种冲我来。”
青城派的“金掌银剑”,在江湖中素有威名。因此当胥准一现身,以唐乾为首的唐门弟子,气势顿时萎靡几分。
“武林三大门派竟齐聚辰州?”柳寻衣暗暗诧异道,“这里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还不止。”洵溱微微一笑,转而伸手朝二楼一指,笑道,“你往那看!”
果然,不等洵溱的话音落下,二楼已突然传出一道满含戏谑的娇笑声。
“一个是峨眉派掌门人的关门弟子,一个是青城右使,二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大人物,今日竟联手欺负几个势单力薄年轻稚嫩的唐门弟子。若将此事宣扬出去,只怕你们皆会沦为天下英雄的笑柄。呵呵……”
笑声渐落,二楼走廊中缓缓浮现出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二人皆是柳寻衣的“熟人”,女子是湘西腾族内养毒虫的高手,腾琴儿。男人是蜀中唐门一品房的房主,唐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