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笑道:“我也是一路之上听桑多说的。你瞧,我们跌落下来,上面并未传来呼叫之声,想来桑多与小妹也是怕叫声会引发雪崩吧。”
阿依慕道:“想来此刻妹妹应该在想法子救我们出去。”
胡振邦道:“是啊,小妹与桑多必会想法子救我们出去。”话虽如此,但他心中着实无底,因他知道深谷四周绝无可附手攀爬之物,要想下得深谷,着实不易。
胡振邦道:“二妹,我们还需做好准备,在这里待上些日子,便是救援,也须得好些天。”
阿依慕道:“是呀,只是这冰天雪地中,要如何才能捱得几日?”想到这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怖,她倒并非怕死,只是觉得自己大仇未报,却白白地送了死,心有不甘。
胡振邦道:“二妹不用担心,有大哥在,定有办法带你逃出这里,你且坐下,我去找些东西,去去便回。”他让阿依慕偎在那棕马身旁坐下,那棕马四足已折,正趴在雪地之上喘气,身上还带着些热量,阿依慕初时觉得寒冷彻骨,挨着马儿坐了,渐觉有了些暖意。
胡振邦向坠崖之处行出不远,便见一棵极大的树枝倒在雪地之上,正是他们落下之时压折的,当下将它拖到马儿和阿依慕身边,又将附近地面的大雪堆积起来,在四周围起一圈一人多高的雪墙,只在背风口留出一人可过的通道。如此一来,便好似住进了一间冰雪砌成的房屋,外面风吹不进,感觉便没有那么寒冷了。
阿依慕拔出匕首将那棵大树枝削成一段一段的,问道:“大哥身上带有火石么?”
胡振邦笑道:“是,二妹冰雪聪明,见我将树枝带回,便知我要生火。”当下引燃火石,将寻枯枝点着了。
他将火堆放在雪屋中间,让阿依慕坐在火堆边上,慢慢添加枯枝。所幸那雪屋围得甚大,火焰之热尚不足以将雪屋的烤化。
胡振邦又道:“二妹,这里入夜之后,天气定会更加寒冷,你在这里守着,我还需去再找些枯枝回来。”
阿依慕道:“大哥你要小心,早些回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胡振邦笑道:“二妹放心吧,从崖上掉下都摔我不死,现在只是去找些树枝,怎会有危险,我很快便会回来。”嘴上说话,心中却对她关心话语颇为感动。
出得雪屋之后,胡振邦沿着崖边走了一圈,谷底积雪深厚,最深处竟到他胸口,行走颇为困难,幸得他轻功了得,这深雪自是困他不住。
他料定这崖边总会生有树木,枝叶旁生,经大雪堆积,定会有不少枯枝落下,故在行走时特别留意脚底感觉。果然行不多时,便听脚底有喀喀的枯枝折断之声,便将周围积雪趴开,果见又有一大棵枯枝埋在底下,当下运起内力将它从积雪中整个拖出。
走得大半圈,便已找到七、八棵大树的枯枝,足以维持几天之用。他将这些树枝慢慢拖回雪屋之外,阿依慕已迎到门口,见他回来,笑靥如花,道:“大哥你终于回啦,感觉去了好些时候呢。”随即面色一沉。
胡振邦察言观色见她面色黯然,忙道:“二妹,让你久等啦,怎么啦,有什么心事么?”
阿依慕颤声道:“马儿,马儿似乎快不行了,连叫也叫不出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