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那个胆量。
她不能赌。
祁砚川是个外暖心冷的人,对女人没有任何耐心,能用钱打发的事,就不会用到脑子。
于他而言,女人的作用就是在他交际应酬之时,带出去充当充当门面,图个光鲜亮丽,又或者闲暇时,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是不允许拥有情绪这种东西的。
如若他选择结束这段关系,提出分手,她真的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她会活不下去的。
后来,渐渐失去安全感的她,日夜想要窥寻祁砚川的行踪,有事没事总往他公司里串门。
倘若发现他不在公司,她会兀自发呆,失落很长一段时间,常常悲恸地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祁砚川正在使用的一个固定性炮友,腻了,厌了,坏了,自然会选择抛弃,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这种想法愈是真实到可怕,她在这段感情里愈加显得卑微且低廉,看到比她长得年轻漂亮的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会忍不住吃醋,下意识联想到狂蜂浪蝶、狐狸精、骚婊子、破鞋……一系列表象性词汇,总是抑压不住地妒忌对方,甚至疯狂到想要毁掉那个人。
说着说着,窦静萱已攀上他的肩,旁若无人亲吻他的唇。
余光徐徐瞥向顾南枝,还带着点正宫娘娘的天然敌意与审视。
顾南枝承受着她这份莫须有的敌意,起初还有点懵,一瞬之后明白过来,觉得自己有点冤,为了撇清关系,悄无声息挪动着步伐,准备离开这个暧昧不清的是非之地。
脚才缓慢小范围跨出两步,便见陆之柔已站定在门槛边处,带着点责备与埋冤的语调,幽幽望着她,道“怎么一声不吭跑到这来了?害我差点让保安把整个场子都给掀翻了。”
顾南枝闻言很是抱歉,欠了欠身,说“对不起,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陆之柔没想真责备她,见她认错态度良好,面容也舒展了几分,把手伸向她,无奈道“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展厅,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后方正亲昵的情侣,在听到她们俩对话的一霎,已停止住亲吻的动作。
窦静萱手还挽住祁砚川,回眸看到来人竟是陆之柔时,眼睛绽放出刹那的光华,神采奕奕紧盯她,雀跃欢呼道“之柔,你也来啦!还真是有缘,没想在这里都能遇见你。”
陆之柔显然也没料到能在这里碰见他们俩,惊讶之余,满脸喜色,双手提着丝质礼服裙下摆,款款走入,即时调侃道“外界盛传祁总是个宠妻狂魔,看来此话不假,在如此高压的工作强度下,还能抽出时间陪女朋友逛画展,真是体贴入微,羡煞旁人啊,我就没这等好命咯。”
说完,连连唉声又接着叹气,哄得窦静萱花枝又乱颤,娇羞说了句“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