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盖仙凡这等剑道，张乾也没生出什么羡慕之心，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独辟大道更上一层的剑道境界，不是谁都能够达到的，这等境界已经不是大机缘、大悟性、大气运、大毅力就可以成就的了。

就算具备了这种种可怕的条件，还得一心付诸剑道，不假外求才有那么一丝丝机会。

张乾能够一心付诸剑道么？根本不可能，难道让他放弃阴阳法则主宰的权柄，放弃混沌神魔之身，放弃中极大世界的世界之主果位，放弃种种至宝灵宝，放弃所修的天道玉身？

他做不到的。

反观盖仙凡，从始至终都在剑道之上行走，从来没有走过别的路，他手中的那柄素白神剑，赫然还是当初的那一柄，是当初他自己在羲皇世界炼制的那一柄。

论品级顶多是后天灵宝，也无任何玄妙，比起盘祖的混元神剑，差距不可以道里计，然而以盖仙凡如今的剑道境界，还需要先天灵宝甚至先天至宝级别的神剑么？

不需要了，他就算是拿着一根树枝，单凭剑道之威，就足可盖压当代，横行洪荒！

强的终归是人，是剑道，而不是手中的神剑！

更让张乾奇异的是盖仙凡的修为境界，他居然看不出来了，也不是看不出来，盖仙凡走的已经不是仙道了，而是他独有的剑道，寻常的修为境界对他而言不足而论。

他只为剑道，修为境界这种东西，也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我想再感受一下你的剑道！”

张乾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盖仙凡也没有拒绝，他盘坐在案几后面，双目逼视张乾，一动不动，但张乾突然有一种致命的危机感袭来。

这种致命的危机感不针对他的肉身、神魂、真灵，而是针对他存在在世上的概念！

他有一种感觉，若是盖仙凡一剑刺来，他存在的依凭，他的那点灵明觉性就会被泯灭，自己会彻底消失在宇宙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还好，我若是身化阴阳法则，倒是能够不受影响。不过盖仙凡的剑道若是继续突破，达到能够平视至高天道，甚至平视法则大道的地步，我身化阴阳法则也无用，还是会死！”

张乾发现了端倪，盖仙凡剑道还未圆满，如今只能平视混元境界的大能，还远远做不到平视至高天道的地步，更不用说平视法则大道了。

平视至高天道何其困难，真到了那一步，盖仙凡一剑刺出，至高天道就会瞬间泯灭，天道存在的依凭会成为虚无。

可要达到这等威能，比成圣都要困难了无数倍！

至于平视至高大道，几乎就是单纯的一个修炼方向了，就跟许多绝世神功号称超脱大道一般，能不能达到，根本不是神功本身决定的。

就算如此，盖仙凡如今也强大无比，对他来说，路边的一只蚂蚁跟那些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甚至混元真仙已无分别，他一剑出都可泯灭。

几有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