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是,不用管他。”
若兰说着就往路边一站,指挥郭其继续前进,不要招惹石亭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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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其壮着胆子打马走在前面,快到石亭时回头看看若兰,见她就在一旁跟着呢,这才舒了口气,打马疾走。
从石亭旁边过去了,没事儿。
石亭里面的人连头都没有抬。
过去以后才看清楚,原来那人正在看一本书,目不斜视,聚精会神的,像极了一名努力读书去考状元的莘莘学子。
看清这些,也同时看清了那个人。
是一名眉清目秀、容颜俊秀的翩翩少年郎,桌上除了一本书,还有一砚一笔,其他就什么也都没有了。
但是,就是这一眼,郭其的眼神就被少年给吸引住了,神情一呆,竟牵着马缰站在了那里,不再往前走了。
后面的士兵看着诧异,也想要回头去看,忽听若兰大喝一声:“看什么呢,快走,不要停!”
这一声叫喊,就跟一道惊雷似的,轰的一声响在郭其的脑海中,被人慑走的意识瞬间又回来了,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掉转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叫喊:“都不要看他,此人怪异。”
士兵一听果然都吓得不敢回头了,低着脑袋打马经过。
若兰则站到石亭前面,背对石亭,一边挥着手一边说道:“不要看,快走了。”
无论是士兵,还是马车里的佣人,全都猜到有异常了,都自觉的低下了脑袋,看都不敢看一眼,静悄悄的走过石亭。
就在这时,石亭里面忽然响起朗朗的读书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书香气袭人,令人仿佛一下置身于学堂之中,有一群莘莘学子正端着书本、晃着脑袋,字正腔圆,认真阅读。
此情此景,哪有还有半点儿诡异,分明就是一个少年郎,正在勤学苦读,连石亭、灯笼以及放射出来的火光,都显得那样祥和,充满了朝气。
马车上的佣人是最禁受不住这种诱惑的,一阵骚动之后,就想要从车上跳下来,好好看一眼读书人,听他朗朗的读书声。
袁战坐在车里微一皱眉,就轻轻干咳了一声。
这一声同样起着警醒示人的效果,马车里面连同洪夫人,瞬间又安定下来,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读书人继续阅读:“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
恰在此时,袁战的马车也过来了,若兰攀着车辕用力,就想要跳到车上。
但是却听身后啪的一声响,读书人竟把书本狠狠的摔到了桌上,从亭内转过头来,一张俊美无匹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森似鬼,森然说道:“先生这样不发一言一语,就要把人带走,是否太过分了。”
话音甫落,原本清明如斯的夜晚竟然刮起了阴风,一团灰蒙蒙的烟雾从黑暗中飘来,把车队整个罩在里面。
烟雾中,鬼影绰绰,起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