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十尾金身死死护住奄奄一息的褚朝昭，没挡住的紫雷流下，他金身裂开一道缝隙来。

褚朝昭抬眸在红金色的光里，与那双赤眸相对。

“阿容！你让开！金身一旦碎了，你就会被打回原形的！”

涂山容卿却是勾起嘴唇笑着，嘴边不断渗出血来：“小昭昭，傀主那等虚无缥缈的狗东西我敌不过，这看得见的紫雷还敌不过吗？”

第八道紫雷酝酿着。

褚宿渊抬手抹开嘴角的鲜红，似笑非笑，高傲得依旧不可一世：

“这该死的天道，早晚有一天不是死在傀主手里，就是死在吾手里！闻清羽，吾可没有不死不灭之身，别待会儿吾没死，你给死了！到时候地狱那位准揍你一顿，你可别怪吾没提醒你！”

众人：……虽然但是，您关心人，不想让他死，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闻清羽却是笑起来，定定地望着他，满眼悲悯：“一个人撑着，带着那些记忆很累吧？这些年辛苦你了。”

“滚滚滚!”褚宿渊说话依旧是懒懒的，但在目睹他悲悯眼神里多出来的那些情绪那一瞬，血眸骤然一缩，“你都想起来了？”

闻清羽微微点头，看他就像是再见多年未见之老友一般：“阿宿，好久不见。”

过往一切都想起来了，还有那场每每想起，就全是血染般惨烈的大战。

那场大战，死了太多人。

而他失去了故友，家族覆灭，一无所有。

失去记忆被他们，不，是被命运推入轮回。

师尊和师弟都心疼他，心疼他生来成神，被那身份束缚着，不入红尘，就跟苦行僧一样，就连他的大弟子都拼了命地想要成神，去替代他，想让他不要那么累。

可如今过往回闪，比起那些，他丢去记忆，入了轮回，却已经是最幸运的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冲上来，堂堂魔神指尖微微一颤。

是故人归来。

是故人归来啊！

“呵哈哈哈。”

褚宿渊骤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尾的红蔓延开，与那血眸相衬，艳丽妖冶至极。

可魔神依旧是魔神，哪里会那般被煽动情绪，很快他便又是那懒散的模样，即便紫雷临近，也依旧从容淡定。

“所以熹儿长什么模样？她的全名是什么？那些我们相处的细节，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