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么多人，筹谋那么多她做到了！

“是的，母亲。”元岁玉抵着她的额头，抬起眸，抬手用神力将她送走。

“你做什么!岁儿！”花葳蕤惶恐万分，抬手去够他，可无能为力。

“母亲，你所有的罪孽，由孩子为你担下。”

“不要！我不要你为我做这些！”花葳蕤哭求着，不断拍打着屏障。

元岁玉撩袍跪地，朝她磕头三下：“谢母亲多年筹谋，孩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

他回身，朝所有人磕头：“今日我以身偿命，以魂飞魄散，永世不复为代价，将神力散去，为死去的所有人换圆满成仙的下一世，万望诸位放过我那可怜的母亲！”

所有人心绪复杂。

一道道神力化作金色粉末洒在整个九洲三域，四海八荒上，为每一个因他们而死者忏悔补偿，也洒在在场所有人身上，为他们修复所有伤口。

“师父。”元岁玉看向裴渊清，笑起来，宛若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虽然您从未承认过我，可我从来都是将您当做师父，兄长，甚至父亲看待的。徒儿虽不知您为何如此执着于成神，但徒儿用一丝神力护您渡过每一天劫，愿您如愿。裴家之事我很抱歉，我能做的唯有这些了。”

所有人都很不是滋味儿，到此刻，他们才确定这位是真的天真无邪，花葳蕤那般阴狠毒辣之人，竟亲手养出如此赤诚良善的孩子。

可他无辜吗？他是无辜，却又不无辜。

“岁儿！”裴渊清不忍，上前伸手要抓他，“你可以不用死的！你的母亲作恶多端，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

他知道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